第180章 (我叫段璃璃)

汪楠背著說:“是後天受損造成的,不影響他血脈。”

這一句,夜行小哥哥腦子有問題實錘了!

問題是,誰在乎影響不影響血脈啊!好好一個大帥哥,他腦子有問題!

段璃璃才剛跟這個人纏綿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發現他是個殘障人士,是個傻子,那心情簡直沒法描述。

有種貨不對、上當受騙的感覺,她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真的不影響血脈。”汪楠還強調,“他小時候很聰明的。”

段璃璃轉眸去看夜行,夜行似乎不是很理解眼前的情形,他只是凝視著她。

在昨夜之前,她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都仿佛看不見她似的,都不會擡眼看她一眼。經過昨晚之後,他卻會用那雙灰褐色的眸子凝視她的眼睛。

他看她的時候,目光也不會再那樣冷淡,跟以前再不一樣了。段璃璃隱約能感受到,似乎對夜行來說,她成了一個不一樣的人。

但她還是好生氣!

這幫人肯定都知道夜行是什麽樣的,他們不跟她說,想糊弄她!

段璃璃好討厭被人騙!

尤其是,昨天她問夜行是否是自己願意的,夜行回答“願意”。但是今天早上,她問他別的,他都答不上來。

夜行就根本不具有回答這一類問題的智商!

他那個“願意”明顯是被教的!

這一點尤其讓段璃璃惱火。因為她自認為自己雖然有點挾恩求報,但畢竟不算強取豪奪,小哥哥是有自己的意願的。

結果,這一下子,把她的行為和程序的正義性全推翻了,一下子她就在道德層面上變成了非正義的。

特別讓人惱火!

“我主人鬥氣損傷嚴重,還要在此地停留幾日。”汪楠說,“血脈這種事,也不是一晚就幸運能的。這幾日,夜行都聽姑娘差遣。只是每日早上他也需要打坐修煉,還請讓他清晨時分先回來。”

段璃璃煩躁呢,不知道該怎麽辦。

年輕沒經歷過事就是這樣,遇到突然事件的時候就會沒主意。

尤其這事也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也說不上對,也說不上錯。模糊著混沌者,恰好跟年輕人想要的一是一、二是二,對是對、錯是錯擰著來。

就特別讓人惱火又發不出火來。

“我先帶他回去修煉了,待修煉完,就讓他來陪伴姑娘。”汪楠笑吟吟地說。

這年人就特別圓滑,說話做事你也挑不出什麽錯來。

段璃璃本就是打著借血脈的名義,人家說了不會影響血脈,也沒法反駁。

反駁了就暴露了自己老色批一心想睡小哥哥的真相了。

夜行被汪楠帶回去“修煉”,也只是借口。

真正是要讓姓方的奪取他的鬥氣。

待夜行面色蒼白地倒下,被阿喬和崇禮攙出去。姓方的感慨了一聲:“這小子,鬥氣恢復得真快。”

昨日裏他奪取了一回,今日便察覺夜行已經恢復得八八了。這速度委實令人羨慕了。他身為主公都忍不住感到嫉妒。

“當然了。”汪楠道,“他畢竟是這樣的血脈。”

崇禮和阿喬把夜行扶到次間,段璃璃在這裏給他們放了兩張床,他們扶他到床上先躺著。

正常來說,他現在氣海刺痛如針紮,得躺個片刻,待疼痛過去了,再打坐調息修煉。

這等事他們早習慣了,把夜行放下便不再管。

過了片刻,夜行撐著床坐起來,該修煉了。這等被強奪鬥氣,對他的氣海丹田傷害很大,須得及時修煉補充才能調和。

他幾個師姐過來,問:“咦,夜行呢?”

崇禮阿喬一直在說話,這時候一轉頭才發現床上竟空了。的確,以夜行的修為,便是他們也很難察覺他的行蹤。

阿喬目瞪口呆:“他剛才還在呢?”

崇禮忽地說:“不會是……”

大家都看向他。

崇禮把一袖:“沒師父命令還能去哪?肯定是找段姑娘去了。”

有個師姐打說:“唷,這才剛開葷,就食髓知味了?”

大家都笑了。

夜行很疼。

通常沒人會管他疼的。他也知道,打坐修煉會緩解這個疼痛。

但他經過了昨晚,現在,在這疼痛難當的時候,他卻不想要打坐修煉,只想要更溫暖的一份柔軟。

他知道那溫暖和柔軟在哪裏,她身上沒有鬥氣,但他記住了她的氣息。

就在眼前了,他撲過去抱住了她。

軟軟的暖暖的抱了滿懷。

在遙遠的記憶深處,似乎有這種溫暖柔軟的記憶。但卻是他撲過去,然後被溫暖柔軟抱在懷。

那臂環著他,輕輕地哼鳴著溫柔的曲調,讓他睡得香甜。

是誰呢,在哪裏?都不記得了。太遙遠了。

夜行只緊緊地抱住眼前能碰觸得到的溫暖。

夜行被汪楠帶走了,段璃璃氣呼呼地跑去和修羅他們發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