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可以有離別吻嗎?”(第2/2頁)

“但你很熟悉。”柏舟一說。

“做了攻略的。”藍山挺胸,很驕傲地低聲說,“誇我!”

柏舟一說:“誇你。”

柏舟一第二天要離開了,兩人吃完最後的晚餐,牽著手,一路吹著北風往宿舍走。路上有人瞥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沖兩人吹口哨,藍山就吹回去,還慫恿柏舟一一塊吹。

柏舟一拒絕做這麽幼稚的事,但也沒有加快腳步,他安靜地和藍山牽著手,並肩走在石板街道上,像所有的情侶一樣。

他們走得很慢,但再慢也有到目的地的時候,柏舟一定的航班在清晨,兩人回到宿舍洗漱完,睡了不到四個小時,鬧鐘就響了。藍山迷瞪地起身,對著柏舟一一陣捏圓揉臉,把他搓醒後一路送去了機場。

藍山和柏舟一無論是對辦理乘機手續,還是分別都很熟悉了。藍山陪著柏舟一托運好行李,把他送到了安檢口。一路柏舟一都很沉默,藍山以為他分離焦慮症又發作了,沒怎麽當回事。

兩人在安檢口二十米外站定,清晨的戴高樂機場人煙稀少,只有幾個工作人員遠遠地瞪著眼看他們。

“又要告別了。”藍山說。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柏舟一開口問。

“嗯,一路順風?”

“不是。”

“會想你。”

“不是。”

“會很想你。”

“......”柏舟一盯著他,說,“沒什麽瞞著我吧。”

“啊?”藍山停頓幾秒,他大腦中忽然閃過一種不妙的可能性,但他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暴露,便幹笑著嘴硬說,“沒有啊,我有什麽好瞞的......喂。”

他話說到一半,柏舟一忽然蹲下去了。

藍山低頭看,一路走來時,他左腳鞋帶不小心被柏舟一踩散了,當時柏舟一停下等他系,他還大咧咧說沒事,待會再說……現在看來,柏舟一的“不小心”,恐怕是該讀作“故意”又或者“坦白從寬”。

藍山沒珍惜剛才的機會,他未來得及閃避,柏舟一已經蹲下,手指繞上鞋帶。

“喂——”藍山站在原地,渾身不自在,“我自己系就好......”

他話說到一半,身體僵硬地卡住了。柏舟一拇指壓著鞋面,食指觸上藍山腳踝。

半長襪覆蓋下,一道疤痕灼灼地硌手。

藍山僵住在原地,感覺自己的命脈都被握在柏舟一手裏。瞞了許久的事猝不及防地被曝光,他心中暗暗叫苦,不知柏舟一要如何發作。

柏舟一給他系好鞋帶,站起來,看著他冷冷質問:“什麽時候的事?”

藍山不能再瞞,坦白道:“三月底。”

“生日的時候。”柏舟一點頭,“去比賽,開視頻,不和我說。”

“......”藍山嘆口氣,輕扯下柏舟一袖口,討好地試探,“生氣了?”

“嗯。”柏舟一看著他,毫不掩飾情緒,“很生氣。”

藍山被他責怪的目光刺得心虛,錯開視線嘟囔道:“你知道了不和我說,好歹給我個解釋機會啊……”

“不想在見面的時候生氣。”柏舟一說。

見面的時間短促而寶貴,柏舟一舍不得時間,更舍不得藍山。 ”哦哦。”藍山揉揉鼻尖,自暴自棄地問,“你想怎樣?”

身後來了幾個拉著小行李箱的外國人,他們路過兩人,側目好奇打量一對低氣壓的青年。

低氣壓主要來自柏舟一,分離的煩躁和終於揭開真相的生氣疊加在一起,他站在那就如一個制冰機,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漠。

但藍山不是生人,他和柏舟一不論從哪個角度講都熟得不能再熟,所以即便他是造成眼前這一切低氣壓的罪魁禍首,仍能頂著柏舟一視線裏的冰渣子,討好地去晃他袖子。

“我覺得我們需要一段時間的冷戰。”柏舟一毫不留情地把衣服從藍山指節裏扯出來,說,“有異議嗎?”

“可以有嗎?”藍山眨兩下眼,試圖厚著臉皮蒙混過關。

“不可以。”柏舟一說。

“哦。”藍山垮了表情,沮喪說,“那好吧。”

他前傾,把臉湊過去,抱有最後期待地試探道:“那告別吻呢?”

“沒有了。”柏舟一很冷酷地一動不動,說,“因為我們在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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