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四站:“盲盒”(04)

走近入口,九人看見兩扇緊閉在一起的玻璃門出現在眼前。

裏頭昏暗無光,木慈用手電筒照進去看了看狀況,照見一張豪華的長櫃,看裝潢應該是酒店的前台,在側邊還有一個開關,裏頭並沒有人。

玻璃門的內外兩側都沒有掛鎖。

推開門時,左弦頓了頓,趁機摩挲了一下門把手,然後微側過身,對眾人展示他的右手。

上頭並沒有灰塵。

“看來接下來幾天用不著擔心了,他們的清潔做得還不錯。”左弦輕描淡寫地說道。

八人看得毛骨悚然,無法理解他怎麽到現在還能露出這麽輕松的笑容。

“這座建築物看起來少說有些年頭了,門上這麽幹凈,難不成是固定有人清理打掃?”紫裙女忽然道,“如果有人打掃,說明這也許的確就是一個人為操控的項目,只是背後的人到底有什麽意圖,我們現在還無從得知。”

兜帽男的聲音陰涼涼的,與四周的氣氛格外契合:“說不準是鬼打掃的?”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木慈跟在推門進入的左弦身後,“我們並不是第一批來到這裏的人,甚至不會是最後一批,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隊而已。”

這個猜測並沒有讓眾人感到更好受。

奶糖女孩給眾人打了個氣:“如果真的像木哥說的這樣,那說不定之前的人會給我們留下什麽線索!幫助我們逃脫現在的困境!”

“要是真的有就好了。”白臉青年深深嘆了一口氣。

手電筒照出房間裏的塵埃,飄散的灰燼在空中簌簌飛舞著,左弦四下觀察著,忽然定格在了墻壁上。

眾人順著光的方向看去,奶糖女孩一下子尖叫了起來,其他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格子衫跟羅永年直接爆了粗話。

“操!”

奶糖女孩尖叫了兩聲,下意識去捂自己的嘴,轉過身抱住身邊的紫裙女。紫裙女扭了兩下沒掙開她,皺著眉頭站在原地,她的臉色雖然同樣蒼白,但相對要好一些,眼神顯得格外堅毅:“你們怎麽看?”

木慈的嘴唇哆嗦了一聲,當時就被嚇木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墻壁上幾乎都是斑斑的血跡,還有許多讓人不敢深思的劈砍痕跡,不少角落早已陳舊發黑,暈開無數讓人不適的黴點。而在中心處,兩個巨大的血字濃稠得不可思議,裏頭似乎隨時都要溢出血珠來一樣。

在縱橫交錯的黴斑與手電筒狹小的光照襯托下,血字以極具沖擊力的方式撞入眾人的視野。

快逃!

眾人人都被嚇得手腳發麻,只有左弦饒有興趣地走上前,用手電筒仔細地照亮墻壁的每一處,紫裙女下意識抱緊奶糖女孩,對他大喊起來:“別過去!”

“怕什麽?”左弦興致滿滿地蹲下身觀察著血跡的走向,漫不經心道,“這麽大的字,你覺得會是正常人寫的嗎?那他得把自己的胳膊砍下來當畫筆,或者準備一個拖把。而且這個血也太粘稠了,走向又非常連貫,更像墨,要是這種出血量,得是什麽菩薩轉世,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還不忘給我們這些後來人留言?”

“這麽說。”兜帽男的臉色又白了一些,“這個很可能是怪物留下來的?”

羅永年強迫著自己的視線從血字上挪開,望著木慈跟左弦道:“兩位對這種事有經驗嗎?”

左弦的目光終於從墻壁上收回,他站起身來去按前台邊上的開關:“有可能,還有一點,這些字搞不好也是盲盒的一種表現。”

突然的刺眼燈光讓適應昏暗環境的眾人下意識或掩或眯起眼睛,不過在明亮的環境下,眾人的身體下意識放松些許。

“盲盒……”木慈眯了眯眼,很快就適應過來,追問道,“你的意思是,墻壁上的這個信息,很可能也是隨機抽取的?”

“沒錯。”左弦慢悠悠道,“不過我也只是猜測,你們不覺得嗎?這個建築物顯然被分成好幾個部分,我想每個部分填裝什麽建築都是隨機的,才會出現這種奇怪的疊加,那麽我懷疑墻內的裝飾同樣是盲盒的方式出現,也不算是亂猜吧。”

鴨舌帽忍不住道:“你能對你說的話負責嗎?”

“不能。”左弦瞥了他一眼,“愛信不信。”

還沒等鴨舌帽說些什麽,總算穩定住自己情緒的羅永年沉思了幾秒鐘,贊同了左弦的第一個說法:“姑且不說這兩個字到底是不是盲盒。我贊同左先生對血字的分析,墻壁上這兩個字很明顯不是人留下來的,就算是人,對方使用這麽大量的鮮血,也不一定抱有什麽好意,所以我倒是覺得反過來理解更好,你們怎麽認為?”

白臉青年打了個寒顫:“愛怎麽認為怎麽認為,反正,出去也是死,留在這裏也是死,我們還有什麽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