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化學武器?

這是什麽?

看起來像是幽靈似的煙霧,先飄升至半空,然後從棱堡的土壘上滾動下來,無聲無息的。

但對於置身其中人們來說,他們卻經歷著前所未有的絕望。

棱堡土墻下方的防炮洞裏,那些被嗆得不睜不開眼睛的清兵,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哭喊著。

“我的眼睛……”

“啊,我身上著火了……”

痛哭聲,和絕望的喊叫聲在煙霧中回蕩著,痛苦的掙紮著的人們甚至不顧一切沖上城墻,然後從土坡中跑下城去,還好,這種荷蘭式棱堡的坡度夠大,而且下面還有護城河接著他們,讓他們不至於摔死,一時間,煙霧中盡是一片“噗通、噗通”的落水聲音。

這些為了躲避要命煙霧的清軍,在慌忙逃竄中紛紛落水了。

現在正是夏天,這護墻河裏水肯定是凍不死人的,但要命的是,這些清軍都是穿著鐵甲往護城河裏掉的……剛下去的時候,會水的還能撲騰幾下,但是身上穿著十幾斤重的鐵甲,衣裳也吸飽了水,人也就變得死沉死沉的,只有拼盡全力才能遊到水面冒出頭來。

好不容易冒出頭時,籠罩地水面上的煙霧嗆得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喘氣,人一慌張,又一次沉入河底,就這樣反復掙紮幾次後,力氣耗盡的人也就跟著沉底兒了。

那些被毒煙嗆得慌不擇路的清軍,那裏管得了那麽多,他們要麽跳進護城河水中,要麽是挑到橋面上,然後一邊哭喊著,一邊逃跑。這些驚慌失措正黃旗漢軍兵士在城墻上左奔右逃的撞在一起。煙霧裏的場面一片混亂,痛苦的慘叫聲,哭喊聲、求救聲混雜在一起,但是更多的還是“噗通、噗通”的落水聲。

各種絕望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

整個綏寧堡,頓時就變成了一個有如地獄般的地方了!

那些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建奴兵士,還沒有從眼睛口鼻子的痛苦中恢復過來的時,在他們的身體還像著火似的火辣辣的“燃燒”著的時候,突然,從遠處沖來了一隊騎兵,這一隊騎兵甚至都沒有用騎槍,而是直接揮舞著騎刀徑直朝著他們殺去了。

“殺虜!”

手舉著直刀,楊珍大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腹,就一馬當先的殺過去。

“殺虜!”

周圍的騎兵無不是喝吼一聲,然後便縱馬跟隨著他向著建奴殺去。

盡管出於破甲的需要,明軍用的直刀主要以“戳刺”為主,但用來劈砍倒也合適,縱馬奔騰的楊珍在沖向建奴時,手中高高舉起的馬刀,隨著他的探身前砍,利索的砍向逃竄的建奴,借著戰馬的奔騰時的速度,手起刀落間一個光禿禿的腦袋就被馬刀拖帶著飛到了半空中,鮮血從斷頸中噴湧出來,也許是因為速度太快,腦袋被砍掉的建奴甚至又奔逃了一兩步才倒下去,在他倒下去時,血就像噴泉似的在空中揮灑出了一個半圓。

原本騎兵們以為會遭到抵抗,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些捂著眼睛奔逃的建奴,根本就沒有抵抗,只是哭喊著祈求著,然後死亡就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在騎兵們的手中,鋒利的直刀變成了彎刀,變成了騎兵,或是一刀將建奴的身體砍掉半截,或是刺穿他們的盔甲,將人挑飛至半空。

這甚至都不是一場戰鬥,而是一場一邊倒的殺戮,面對騎兵們的攻擊,雙手捂眼的建奴們,除了哭喊之外,就再不會做其它任何抵抗了。

終於,當騎兵們追趕著把最後一個逃竄的建奴像是砍瓜切菜似的砍成兩截時,騎兵們勒住了戰馬,然後有些茫然的看著遠方,遠方那座棱堡已經完全被白中帶黃的煙霧所籠罩,煙霧似乎變淡了一些,但煙霧中卻是一片可怕的寂靜。

在這片寂靜中,這些騎兵們無不是愕然的看著這些戰場,至於出身於將門的楊珍已經從先前的沖殺中回過神來,看著被煙霧籠罩著的城池,他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是怎麽回事?

他半個月前剛離開大將軍府進入作戰部隊,和其它大將軍府的侍衛一樣,成了哨長,原本他率領著著百名騎兵想要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場,可卻不曾想,這場戰鬥這麽快就結束了。甚至都還沒有殺過癮!

穩住呼吸的他,盯著遠方的城池,心裏只剩下一個念頭——要都是這樣的仗,那還有什麽打頭?

這仗怎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贏了?

到底用的是什麽玩意?

“這毒煙也太厲害了吧!”

睜大眼睛,祖澤溥愕然的盯著綏寧堡,就這麽不費一兵一卒就打下了這麽一座五棱堡?

這簡直就是,就是……令人發指啊!

這會祖澤溥的心裏甚至冒出了一個念頭,這要是讓建奴得到這種毒煙,那可如何是好?過去大明可就是靠著這樣的城保一保遼東,現在倒好,世子爺居然弄出了這樣的玩意,這玩意可真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