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2頁)

白問秋走過來端茶。

許夫人沒接白問秋的茶,身體側往許寧的方向:“哪有客人給主人端茶的道理。”

白問秋聞言禮貌的笑意消失了一秒,卻依然保持著端莊姿態,許父接茶緩解了空氣裏的尷尬。

許父推了推許夫人的胳膊,許夫人的眼神掃過白問秋依然如故的臉接過了茶。

許夫人喝了口茶,要說白問秋家世好教養好學歷高沒人不喜歡他,但許夫人就是莫名不喜歡。

許家剛來滬市時還沒透露同賀山亭的關系,許寧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白問秋,白問秋從來不正眼看許寧,每次來房子小住都是許寧千懇萬請。

許寧喜歡就罷了,但當許寧在西南出事後白問秋電話都沒打過一個,他們求到賀山亭頭上後兩家的關系才公之於眾。

當天夜裏白問秋打電話過來問許寧的傷勢,她見不得這樣的作派,沒把這通電話告訴許寧。

許夫人放下杯子對許寧開口:“今天把宋醉接回來聽見沒有?當初你在西南可是宋醉把你一步步背回來的。”

雖然宋醉出身貧苦但踏實聽話,比白問秋更適合許寧,可惜許寧還跟白問秋不清不楚。

許寧沒吱聲,他當初把宋醉帶過來只是一時興起,不明白為什麽要他負責任,他認識的人裏每天換人交往的也不是沒有,他都可以說是潔身自好了。

“圖清凈把宋醉扔到一邊,你這樣做別人還怎麽看我許家,你這是在給你小叔丟面子。”許夫人開口。

聽到提及賀山亭不善言辭的許父也開口了:“你小叔什麽地位的人還要替你照顧小男友,你不去接我去替你接。”

白問秋看著許寧沒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麽,在許家父母的壓力下許寧只好妥協:“我去還不行嗎?”

*

另一邊的宋醉打了哈欠,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在說自己,他額頭上的青色還沒褪下。

夜裏他邊敷著冰袋邊做試卷試圖冷靜,沒有□□的指點他根本不會討好賀山亭,不他就不該買那本書。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聽筒裏傳來許寧久違的聲音:“別給我小叔添麻煩了,收拾下東西搬回來住吧。”

許寧以為宋醉會感動答應,能讓搬回來是多大的榮幸,誰知聽到少年猶豫問:“是許寧本人在說話嗎?”

他差點被噎住,不過可以想象對面高興得語無倫次了,他簡短提了句:“我爸媽來滬市了。”

話音落下宋醉不奇怪了,許寧爸媽對他一直不錯,讓他回去肯定也是他們的主意。

說完許寧掛了電話,少年坐在椅子上收起變溫的冰袋,他感念許家爸媽對他的關心,不過並不是很想收拾東西回去。

許家別墅是在安靜的郊區不錯,但裏面的傭人抵五百只鴨子,每天在背後吵得他頭疼。

更重要的是他並不想看到許寧白問秋成天親來親去,有時間親熱練托福不好嗎?

話雖如此他慢吞吞收拾自己的行李,他的行李比來時多了不少,花了兩個小時才把東西塞進行李箱及隨身的書包。

他背著書包抱著宋天天走到了房間門口,方助理下班回家了,他準備好好跟賀山亭告別。

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社交能力,像小麻雀般在房間門口沉默踱步,就是沒能說半個字。

宋醉看了下時間怕許寧等得著急,對著臥室裏的賀山亭開口:“賀先生我今天要走了。”

雖然這段時間過得挺開心的,每天在安靜的房間裏學習,不過對於對方來說是打擾吧。

他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勇氣,捏著行李箱的手在細微出汗,他鬼使神差問:“我能最後見您一面嗎?”

房間裏賀山亭坐在椅子上處理公務不以為意,不相信門口那只沒人要的小狐狸真的會走,只是趴在腿邊用勾人的尾巴撒嬌。

門還是沒開。

看來沒機會見到賀山亭的面了,少年的口袋裏永遠會裝粒瑞士糖,他把瑞士糖放在房間門口輕輕拉著箱子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開了,賀山亭佇立在門邊如同在等待什麽,直至他的視線落在空蕩蕩的客房裏,連桌上的書都不見了。

是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