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3/7頁)

林秉然幾乎窮盡畢生的耐心,問:“……哭什麽?”

林柯:“嗚嗚嗚嗚嗚。”

路塗住酒店三樓,此刻正拿著手機,站在陽台上發信息。

“怎麽不回消息?到底成功沒有?”路塗思忖,又怕貿貿然撥通電話,會打擾林柯。

路塗擡頭,從陽台遙望漆黑的天空,所有屋子都黑黢黢的,樓下的甚至聚集了一批了出來乘涼的工作人員。

林柯抹淚:“林老師,我最近短效抑制劑打多了。”

林秉然話音一顫:“……什、什麽?”

林柯哭腔帶著呻/吟:“我,我也發情了。”

林秉然:“……”

林柯的抑制劑失效了,一個屋子裏兩個發情的omega,重點是兩個人的身份,都不方便求助外界。

不早不晚的時間,樓下有沒有潛伏的狗仔也不可知。

林柯不自覺扭動身軀,向著熱源靠近:“林老師……”

林秉然拉住林柯的手,十根手指濕膩的握在一起,她想把人提起來,攆出去。

“林老師……”軟腔軟調的聲音喚的她回神,林秉然這才反應過來,她試想的把林柯提起來,拽出門的想法和身體動作全然背道而馳。

林秉然脫力滑落到沙發墊,林柯軟軟蜷在她膝邊,手指摳地毯,一邊摳一邊哭。

“我給你找抑制劑……”林秉然越過林柯去茶幾下摸索。

林柯躲了躲:“……別摸我。”

林秉然咬唇凝神,“誰碰你?我是發情,但我不是禽獸。”

林柯扭腰想站起來,扶住一個東西,攀緊了才回神是林秉然的腳腕,她下意識的,按著那塊骨骼摩挲了兩下。

林秉然掙脫,癱軟,放棄,說:“茶幾下,你自己翻一下有沒有抑制劑……”

黑暗裏想起窸窣的聲音,林柯低低的問:“你怎麽也……方無虞,沒給你留一個標記嗎?”

林秉然燒糊塗了,思緒遲鈍回答:“為什麽要標記?”

林柯:“你們不標記……”

陡然,她想起,林秉然曾經說過,娛樂圈花花世界,一夜情多正常,只上床不標記也是可能的。

林秉然收緊下頜:“你在想什麽?我和方無虞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關系?”

夜風吹散烏雲,月光如銀披撒下。

林柯終於能看清對方的臉,紅的唇和白的齒順著呼吸張闔。兩個人的信息素一起,讓人瀕臨失控。

兩個人像身處一個籠屜。

林柯的臉浮著一團紅,除了止不住外溢淚水,她情況稍好一些,囁嚅:“我以為你和方無虞是那種關系。”

林秉然踩到什麽,弓腰地上撈到兩頁紙,是劇本。

第六十九場戲。

劇本攤開著,兩個人要靠不靠的縮在一起,只隔著半掌的距離,看不清紙上的字,但她們都知道上面寫了什麽。

白紙黑字,是編劇動情描繪的,極其萎靡的一場戲。

林秉然昏了頭,失了智,啞聲說:“你今天來,幹什麽的?”

林柯:“道歉……學習劇本的……”

劇本上,此刻的她們應該在極盡纏綿才對。

林柯覺得自己要燒起來。此刻,她身邊沒有導演、沒有攝像、更沒有必須界限分明的戲裏戲外。

坐在她面前的是季風鈴也是林秉然。

信息素的失控導致大腦失控,她這一刻無限的和褚風共了情。

林柯的眼神熱切,不像抵觸和惡心。

一只手摸上膝蓋,然後擒住女孩的下巴,林秉然問:“惡心嗎?”

林柯迷茫搖頭。

她可能要當禽獸了,林秉然心不在焉的想,低頭含吻住林柯。

一切都從這個吻開始,引線著火,讓火花四濺,從這一方角落肆無忌憚蔓延而開。

兩個人滾到地毯上,林柯嚶嚀不斷,哭個不停。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氧氣抽幹,林秉然撐起半身,問:“怎麽哭個沒完了?”

林柯是半長的短發,腦袋摸起來毛絨絨的,不像林秉然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發尾掃得到處都是。

林柯:“……我,我是淚失禁體質,一激動,就,就容易……”

林秉然像個情場老手:“男歡女愛,激動什麽?”

林柯羞憤:“因為——因為我沒談過戀愛!”

林秉然笑了,說:“我們也不是戀愛關系。”

林柯撇開臉:“我臟了。”

林秉然噗嗤一笑,用手撥回林柯的臉,“看著我。”

“幹什……”

林柯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林秉然跨坐,開始脫睡衣,她臉色渲紅:“我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非要送上門來。”

熱浪傾壓而下。

林柯一雙眼全被淚水盈滿,半個月前她和路塗戲說要獻身林秉然,誰想到,一語成讖。

雲層再度匯集,黑暗重現,林柯緊張的蜷緊,被林秉然拉著手牽引。

林秉然:“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