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又是一天午後, 六月驕陽似火,處於omega出事的高發期,一路回家, omega專用救護車嗚嗚鳴叫開過去。

房門緊閉, 砰的一聲響,隔絕出燥熱夏天的一片陰涼。

空調在轉動, 冷氣灌滿房屋,但omega發情, 是理智和情感一起被燃燒,冷空氣只是杯水車薪。

“好燙。”林柯詫異的說,手指從林秉然墜著紅暈的眉眼、鼻梁、唇廓上一點一點地描摹而過。

林秉然長長籲了一口氣,一把抓住林柯的手腕,放在臉上面紅耳赤的用力蹭。

“這麽兇, ”林柯咕噥, 因為林秉然的發情, 她又被無辜連帶,林柯眼眶濕潤發紅,對著林秉然戳戳戳, 反正都到家了,不急, 問:“這麽兇幹嘛?”

林秉然抿唇, 想起兩個人陰差陽錯的第一次,那種充沛的情緒, 被拋上九霄的沖撞, 心尖和要害都要一起打顫一並發緊。

浴室這個不大的空間裏全是濃郁的綠茶和青梅,林秉然伸手替林柯脫衣服。

衣服褲子全堆在腳下,林秉然眼皮頹紅, 用腳踩掉林柯的褲子,她腳尖勾著,踢在地上,伸手摸索到淋浴開關,冷水兜頭澆下,兩個人一起打了寒噤。

“冷嗎?”林秉然摸上林柯的手臂,一手臂濕漉漉的水。

林柯:“不冷。”

“我幫你。”林柯說,往前一步站進水幕邊,捉住林秉然的濕衣服,衣服沾水被打濕,皺巴巴水淋淋的貼在身體上,像糊了一層膠一樣難脫。

熱水來的快,又是熱天,呆在密閉的空間裏,沒一會身上都開始淌汗了。

林柯像伺候一個柔若無骨發癲的醉鬼,衣裳被踩在腳下,浴室全是水漬聲,信息素從門縫底淌出,充斥整個蝸居大小的公寓,讓人避無可避。

那門很快就開了,濕淋淋兩只被拔毛的落湯雞手□□纏往外走,木質地板上全是水跡斑斑的腳印。

林秉然溜了一下,林柯軟手軟腳,箍不住她濕滑的身體,一起摔倒在地上。

“回臥室……”林柯說。

林秉然纏住她,“我拉上窗簾了。”

難怪房間裏灰魅魅的,窗簾成了遮羞布,擋住六月最嬌的烈日。

平時身體比誰都軟,嘴巴比誰都硬的林秉然有了新樂趣,沉醉在兔子失血失控,瀕死失控的快愉裏,發了狠用了力,頭顱的神經末梢在癲狂叫囂,這一刻,她是信息素的奴隸。

標記和占有,像個alpha,讓她徹底成為自己的。

“小柯,我們試試吧。”林秉然說,幾個字無聲吐露在林柯耳邊,“……”

林柯惶惶回頭,被林秉然的眼神嚇著了,抓著地毯往外逃。

“不行!不行!”林柯說,往外逃,被美女蛇絞緊四肢拖了回來。

“行的,”林秉然說,“我們試試。”

美人皮是迷魂藥,愛人骨是失魂咒。

林秉然失控再失智,牙尖刺破那飽滿散著香甜味的腺體,信息素像幹冰液化淌出來,釋放熱量,濃如滴水,給林秉然灌了一口藥。

林柯有一把好嗓子,平時說話像浸了蜜,嚶嚶哭的時候更惹人憐,這次卻突然失了聲。她不停顫抖,汗水浸透了半塊地毯,死去活來般經攣不斷,

林柯哼哼,只剩迷瞪失序的沇水,潺潺不絕倒入黃河。

“小柯,呼吸。”林秉然輕聲說。

林柯溺水一樣,橫陳在深海,甫見朝陽和空氣,不停的大口喘息。

林秉然也好像大夢,水裏撈起模樣,她等著林柯失焦的眸子重新聚光,要在人將清醒未清醒的時候,狠狠耍一把,“小柯,床單好濕,是不是房子裏下雨了?”

林柯呐呐,迷蒙的看著林秉然,“為什麽?”

林秉然重復她的問題,渾身落拓,溫溫柔柔,嬌嬌軟軟,手段狠的不像剛才那條蛇,“是啊,為什麽呐?”

“你說為什麽?”林秉然拍了拍林柯的腦袋。

林柯身體一僵,“因。因為……”

林柯看著她,忽而變得委屈,眼眶充血,眼珠開閘泄洪,哇哇大哭,放浪形骸之後揀回廉恥,難堪的恨不得扒掉臉皮,“林秉然,嗚嗚嗚,林秉然……我尿了。”

林秉然輕輕啊了一聲,尾音是悠揚的,放肆的,眷念的摸唇舔舌,出汗率高的感覺比馬拉松還刺激,比自己受著的時候還要滿足。

林柯埋首在掌心,耳廓紅的滴血。

“不是尿,”林秉然說,拿走林柯捂臉的手,“是水。”

林柯弓著身體爬起來,歪歪栽栽跑回房間,林秉然追過去撲倒。

毒蛇絞殺獵物,狸貓戲耍毛鼠,至死才方休。

林秉然柔雲一樣軟綿和無力:“該我了。”

林柯叫屈,踹她,“我沒力氣了。”

沒力氣怎麽行,那怎麽能夠?不夠不夠不夠。

林秉然咬那一口,一口春蜜灌下去,一個從口入,吸了滿腔滿肺,一個從腺體進攻,蔓延到周身。她們不是alpha和omega,沒有平息和抑制。omega和omega,肌膚相親是火上澆油,唇齒相依是推濤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