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神級綠茶(第2/3頁)

老祭酒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讓風老相信眼前的少年沒死。

至於為何沒死的原因,老祭酒沒說,風老也沒追問。

活到這個歲數,知天命,有些東西心知肚明,卻不能深究下去。

風老如此,老祭酒亦如是。

老祭酒問道:“這個繼承人你可滿意?”

“滿意,滿意。”風老笑得合不攏嘴兒。

當年他也看上這孩子了啊,不是老祭酒近水樓台先得月,他早把他搶過來做自己徒弟了。

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約莫就是沒能收個稱心如意的弟子。

這下圓滿了。

事出倉促,一切從簡,在老祭酒的主持下,蕭六郎行了簡單的拜師禮。

風老脖子以下全癱瘓,進食也困難,老祭酒象征性地讓他碰了碰杯口,就算是喝過拜師茶了。

自此,蕭六郎便是他的繼承人了。

風老讓妻子拿來自己的一輩子的文學珍藏,全給搬去了老祭酒的馬車上。

老祭酒眼看著把人家書房搬空了,怪不好意思:“呃……嫂子,你們要不要自己留點兒?”

風老夫人卻直擺手:“趕緊搬走吧,求你們了,被這些勞什子玩意兒連累了一輩子,可別再磋磨我了!”

老祭酒拱手作揖:“行,那我有機會再來拜訪嫂嫂。”

蕭六郎也沖風老夫人行了個晚輩的禮。

當晚,風老就去了。

約莫是了了心願的緣故,他走得很安詳。

這件事給老祭酒的打擊很大,他突然深刻地意識到自己也是半截身子埋進黃土的人了。

其實如果不是小恩公,早在山上那一次他就死了。

老天爺安排他活下來是為了什麽?

老祭酒在院子裏舉眸仰望星空,思索人生。

老太太持刀過來打劫,還沒開口,老祭酒淡淡地把錢袋交了出來。

老太太古怪道:“你吃錯藥了?”

老祭酒沒看她,依舊是仰望著無盡的星空:“莊錦瑟,你說人這一生是為了什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莊、錦、瑟?

好熟悉的名字。

老太太也擡頭望向星空。

星空的那一頭,好像有一段遙遠的記憶隔著歲月在召喚她。

她的心情突然變得沉甸甸的,整個人都憂郁惆悵起來。

她低頭數了數錢袋,更惆悵了:“姓霍的!在這兒故弄玄虛就可以少給私房錢了!這麽幾個銅板,夠打幾頓牌的!還藏了多少,統統給老娘交出來!”

老祭酒:這樣都不能蒙混過關???

打劫完小錢錢的老太太心滿意足地回隔壁了。

老祭酒想麻痹老太太的計策是真的,他感嘆人生也不是假的。

他是真發愁。

怕自己哪天和風老一樣去了。

風老在世上的執念是他的衣缽。

衣缽有足夠優秀的人繼承,風老便死而無憾。

他不一樣。

他有放不下的人。

從前是以為那人死了,他也就對這個世界沒有留戀。

可如今,他的阿珩還活著,他不敢病,不敢死。

不放心留他一個人在世上,獨自面對一切。

“阿珩,為師還能為你做些什麽?”

正月十五,上元節過後,國子監與京城的各大書院陸陸續續地開了學,官府衙門以及朝堂也全都開放了。

過了個好年,第一天上朝往往都比較和氣,文武百官挑選的折子也比較溫和有寓意,總之就是討個好彩頭。

不能一開過年就把朝堂搞得烏煙瘴氣的,不吉利。

鄭府,鄭司業也打算出門了。

他早從莊太傅那邊得了消息,祭酒一事有著落了,陛下會在開過年的第一個朝會上冊封大皇子為寧王,同時冊封他為國子監祭酒。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管家說。

鄭司業驕傲地揚了揚下巴:“有什麽好恭喜的呀?不是出了那些糟心事,本大人早該是國子監祭酒了!”

管家道:“老爺說的是!不過現在也不晚嘛!”

“也是。”

鄭司業笑了。

想到什麽,他問道:“衣裳都燙好了?”

管家忙道:“好了好了!只等朝廷的佩徽發下來就給您繡上去!”

國子監的衣裳是有朝廷專程定制的,可鄭司業等不及,早早地讓人做了,只是沒有象征身份的國子監祭酒佩徽。

“拿來我看看!”鄭司業說。

“是!”管家笑眯眯地將衣裳捧了過來。

鄭司業一雙眸子大放綠光。

管家道:“老爺,您要不要先試穿一下大小?”

鄭司業清了清嗓子:“咳,這個,行吧,萬一大小不合適,你們也好及時去改。”

管家笑道:“是這個理!”

鄭司業迫不及待地換上了祭酒服,邁著官步,攤開雙臂,讓管家好生欣賞了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