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坦白真相

這件事從她嘴裏說出來好像容易,真正落實到那一步卻十分有難度。

一個失去雙腿的人想要站起來,就必須做一對適合自己的義肢,義肢還不是最難的,難的是接受腔,目前小藥箱裏並沒有出現任何適合做接受腔的材料。

卻說蕭珩探望完莊太後便直接出了宮,他沒回碧水胡同,而是先去了一趟醫館。

此時已入夜,醫館飄出了陣陣飯菜香氣,隔壁女學尚未開學,依舊冷冷清清,也就是醫館生意好,人來人往。

蕭珩進入大堂,問在櫃台後的二東家道:“邢大人還在嗎?”

“在的,在的。”二東家說,他已經知道這位邢大人竟然是正二品刑部尚書,頓覺醫館蓬蓽生輝了不少。

蕭珩不是大夫,不大了解治療的流程,因此也就沒覺得刑部尚書還留在這裏有什麽古怪的。

他上了二樓,在最裏頭的一間廂房中見到了邢尚書與宋大夫。

邢尚書的胳膊早被宋大夫給他復位了,之所以到了這會兒還沒走乃是因宋大夫在他身上發現了其它毛病。

宋大夫給他仔細診脈後開了方子,又問他是要拿回去自己煎服還是給他熬成藥丸,後者比較費銀子,但省事。

以邢尚書的家底兒不差這點銀子,就讓藥童去熬制了。

“嚴重嗎?”蕭珩了解情況後問宋大夫。

宋大夫正色道:“喝出來的毛病,發現得早,沒太大問題,日後飲食上多注意些,多散散步,克化克化吃食,最重要的是。”

言及此處,他格外嚴肅地看向邢尚書,“要忌酒。”

邢尚書難為情地清了清嗓子:“一滴也不能喝了嗎?”

他可就這麽點兒嗜好了。

“一滴也不能!”宋大夫不容反駁地說道。

“唉。”邢尚書生無可戀地嘆了口氣,“我都喝了半輩子了,突然一滴也不讓喝,是不是太殘忍了?”

蕭珩勸道:“宋大夫也是為了大人著想。”

邢尚書垂頭喪氣地擺擺手:“唉,行吧,不喝就不喝。”

宋大夫看著他道:“別嘴上說不喝,回去了偷偷地喝,你喝沒喝下次來診脈的時候我會知道的。”

這是顧嬌的口頭禪,你幹沒幹我會知道。

醫館的大夫們都學會了,對患者挺管用。

邢尚書噎了噎,心道我下次不來你們醫館了不行?

宋大夫看出蕭珩有話與邢尚書說,叮囑完所有注意事項後道了句“我去看看藥丸怎麽樣了”,便轉身下了樓。

邢尚書指了指對面的桌子:“六郎,幫我倒點水。”

蕭珩給邢尚書倒了一杯熱茶過來,邢尚書一口氣喝了一大杯:“再、再來一杯!”

一共喝了三杯,邢尚書才感覺自己的嗓子沒那麽冒煙兒了。

“到底是我在說還是他在說?”

邢尚書想到被宋大夫叨叨了一下午,腦殼都是疼的。

蕭珩就沒接這個話了。

邢尚書搖搖頭,將宋大夫拋諸腦後,與蕭珩說起了正事:“你方才出去一趟,可打聽到了什麽情況了?”

“仙樂居的花魁沒死。”蕭珩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哪些信息可以說,哪些信息不能說。

邢尚書狠狠一驚:“什麽?那個叫莫千雪的姑娘沒死?那她們怎麽都說……”

蕭珩推測道:“仙樂居的幾個丫鬟應當是認錯了,至於那個花夕瑤的不出意外是在做戲。”

邢尚書皺了皺眉:“故意的呀?這麽說她倆……一夥兒的?”

蕭珩:“嗯。”

邢尚書一巴掌拍上大腿:“我就說仙樂居有問題!她們合夥兒演了這麽一出戲,目的是啥?”

對付我,對付顧嬌。

這個局既是設給他的,也是設給顧嬌的,幕後主使可能是仙樂居,也可能還有什麽別的勢力。

這些話蕭珩暫時沒告訴邢尚書了。

邢尚書問道:“那個花魁人呢?”

蕭珩道:“在醫館。”

“醫館!”邢尚書唰的掀開被子下了床,“哪間屋子?”

蕭珩道:“在後院的一間廂房裏,她當時受了重傷,被醫館的大夫撿了回來。她是重要證人,我們暫時不要去打草驚蛇。”

邢尚書不解道:“為什麽偏偏被醫館的人撿到了?她故意的嗎?這間醫館難道也有什麽古怪?”

不愧是刑部出來的人,邏輯推理太強了,不過莫千雪是沖著顧嬌來的這件事蕭珩並沒打算告訴他,不是他信不過邢尚書的為人,而是時機未到。

眼下絕不是調查莫千雪的最佳時機。

蕭珩面不改色地說道:“醫館本身沒什麽古怪,不過,這間醫館名氣太大,連邢尚書你都來了,別的貴人有了頭疼腦熱也會來,或許她是在這裏守什麽人。”

邢尚書若有所思道:“你這麽說也有道理,又或者她單純是想假死隱瞞身份,這樣她就能暗中行事,畢竟,誰會去懷疑一個死人呢?那我就納悶了,仙樂居的居主究竟死沒死啊?沒死的話,他在哪兒?死了的話,她們又是在替誰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