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3/4頁)

心都偏到宮外去了。

散了以後,各自回宮,太後叫住皇後,“大將軍回府,皇後處怎麽毫無動靜。”

人情世故,皇後好像一點都不懂。

裴瑤確實不懂,“您的意思是?”

“大將軍初回,該賞的還是要賞的。”太後提醒道。

裴瑤直接拒絕:“臣妾寒酸,拿不出手,就免了。”

太後到底是擡了頭,再度見識了皇後的吝嗇,她沒說話,靜坐了片刻,吩咐若雲:“帶皇去庫房挑些禮送去大將軍府。”

裴瑤撥了撥手指上的紅寶石戒指,沒有一絲開心,“我不想賞賜。”

“你就當眨眨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皇後,你對哀家有那麽耐心,對裴家為何就沒有呢?”太後問。

裴瑤眼光晦澀,一副不願說話的樣子,轉身就走了。

太後嗤笑,“皇後,膽子變大了。”

裴瑤止住腳步,轉身看著她:“我的身體是太後的,但腦子是自己的。”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瞧著,有幾分骨氣,有大腿都不抱,就盯著哀家。”太後蹙起眉頭,琢磨了一下,自己起身,帶上若雲去庫房。

裴綏是軍人,與文弱的文人不同,在他們眼裏再奢華精致的擺設都會成為礙手的物件,毫無意義。

庫房中有幾把寶劍,宮人日日進來打掃,太後憑著感覺找到了,她盯著最深處的那把,那是末帝的配劍。

末帝不喜歡舞刀弄劍,但還是讓大師打造了一把配劍。

太後走過去,憐憫地摸著,唇角彎了彎,“就這把。”

若雲皺眉:“這是您最喜歡的,為何送大將軍。”

“都是這把劍不詳,我想看看它在裴綏手中是祥還是不詳。”太後大方道,末帝明明那麽努力,依舊被人稱作是亡國之君,就連她的劍也是不詳,真是笑話。

若雲上前捧著劍,太後吩咐道:“就說是皇後送的,撇清長樂殿,派個臉生的內侍去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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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瑤回到椒房殿後就開始後悔,她不該朝著太後甩臉色,沒有了大腿,就不能在宮內橫著走了。

知錯就改,她立即改正。

“若湘,去廚房。”

皇後去了廚房,長樂殿的內侍出了宮門,坐車去了忠義侯府。

裴綏歸來後,還沒有得到官爵,原來的將軍位被人頂替了,對方無過,不好讓人直接讓位,因此,這幾日裴綏一直在府裏候著消息。

內侍進去後,笑吟吟地將劍捧給裴綏,“這是皇後娘娘送予大將軍的,願大將軍所向披靡,為大漢再建功績。”

趙氏眼皮子跳了跳,裴綏一眼看出就是把好劍,擡手接過,寶劍開竅,寒光乍現。

“是好劍。”裴綏笑了,“代我去謝謝皇後娘娘。”

內侍不敢多留,笑著退下。

裴綏愛寶劍,拿在手心裏不斷把玩,趙氏急了,“將軍,澤兒的事情該怎麽辦,依我意思將敏兒的名字從裴家除了,再讓我大哥收她為女兒,到時裴趙兩家再成親,我大哥也不會拒絕的。”

“你若讓裴澤娶了裴敏,他這一輩子就別想踏入仕途,我也隨你,你自己掂量著辦。皇後的事情是你們辦的,皇後對裴家不親近,也是你們造成的。”裴綏態度中立,不多介入,也不贊成或者拒絕。

大權落在趙氏的手中,她反而犯難了,兒子的仕途最重要,親事只能後退。

“裴澤不娶,就盡快將裴敏嫁了,也能平息皇後的怒氣。”裴綏將劍收竅,看向自己的妻子,“你與母親覺得裴敏適合裴家媳,那是因為你們沒有見過其他府邸的女子,你該想想,勾引自己的養兄的姑娘會是什麽良善之輩。當初,就應送她入宮。你們拋棄嫡女去救養女,裴家早就成了笑話,這次不過是將醜事放大了。”

趙氏臉色發白,袖口裏的雙手都在發抖,“可、可是阿澤身子不好,這麽多年來都是敏兒陪在身邊,倘若送敏兒入宮就是要了他的命。”

“沒有什麽要命的,不過是難過幾日,倒是你懷胎十月的女兒成了你的敵人,心不難過嗎?如何做,我不插手。再過些時日,我就去荊州,會帶裴澤去歷練。”裴綏心平氣和,沒有說重話,從頭至尾都在說道理。

可趙氏已經聽不進去了,“阿澤身子不好,你會要了他的命。”

“那倒不至於,忠義侯的侯爵是我用命換來的,他理所當然地享受了,如今也該付出了。”裴綏說道。

趙氏慌了,拉著丈夫的手,“你得問問母親的意思。”

“不用,我自己的兒子自己做主。”裴綏推開趙氏,一臉無情地走出廳堂。

冬日的天,艷麗溫暖。

夕陽也很好看,瑰色的光籠罩著西邊的雲層,美若無暇,太後坐在庭院裏一筆一筆將美景描繪出來。

畫筆在手,可無法描繪出心中想要的美景,畫了一幅又一幅,最後都沒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