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頁)
儼然將方才的正事忘得一幹二凈。
裴瑤做了橘子糖,冬日裏上貢來的橘子很甜,最適合做糖吃。
裴瑤做了些,裝在糖盒裏,一只盒子裏裝了四五塊,她拿了一盒回外殿。
“太後,你嘗嘗。”
“皇後做的糖能吃嗎?”太後擰眉,不敢去碰。
裴瑤含著一塊糖,擡起皇太後的下顎,碰上冰冷的唇角,舌尖將糖塊輕易渡至太後的嘴裏。
“好吃嗎?”
糖還沒有融化,橘子糖的味道比起國師做的更為濃郁,帶著皇後的味道,是獨屬於太後的糖。
太後咀嚼了兩下,糖才徹底融化,她看向皇後:“皇後好像無所不能,連糖都能做。”
“嘴巴也能吃。”又添了一句,太後忽而低眸,目光略過皇後的腰間,好像找到些什麽樂趣。
她能將自己的虧損彌補回來了。
裴瑤無所察覺,自己吃了一塊糖,看向太後,“我喂你了。”
太後皺眉:“哀家有潔癖。”
皇後怒起,“你都吃了好幾塊糖了。”
“哀家還有事,皇後記得照顧好新帝,畢竟她才是你未來的希望。”太後平淡起身,順手拿走皇後放在幾上的糖盒,說道:“皇後不該藏私。”
裴瑤氣極,剛想奪回來,卻發現太後的身影走遠了,“李、李……”
李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麽罵人,她只知太後姓李,不知太後全名。
罵人都沒有辦法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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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時候,李璞瑜留在中宮,穿著得體合身的衣裳,進入正殿給皇後娘娘請安。
明日李旭的靈柩就會送入皇陵中,屆時還有許多沒有子嗣的宮妃會一道過去,玫夫人這幾日一直在裝病想躲過去。
翌日清晨,靈柩出城,送入皇陵。
太後坐在殿內作畫,面對青竹,手中畫筆如同生根,如何都畫不出來。
枯坐許久後,裴綏來求見。
太後放下畫筆,瑩白修長的指尖沾染了些顏料,綠色很顯眼,太後不得不換了新衣。
等太後入殿的時候,裴綏都已喝了兩盞茶,他起身去迎太後,“太後娘娘。”
“國丈來了。”太後示意裴綏坐下。
聽到國丈二字,裴綏的表情微微僵硬,下一刻,太後坐下,他也只好跟著落座。
“新帝是國丈的外孫,國丈可想著給新帝送份大禮。”太後的神情有幾分悠閑,又有幾分指點江山的自在敢。
裴綏是男子,見到一女人指點江山,心中到底有些不自在,“太後想讓臣去長沙郡剿滅暴民?”
太後笑小,神情中帶著幾分輕嘲,“這不是國丈應該做的事情嗎?”
裴綏盯著太後的神色,心中忽而生起一股壓力,“太後娘娘放了裴瑤出宮,臣便去替陛下剿滅暴。民。”
“裴瑤即將是太後,是新帝的母親,你讓哀家如何放?”太後語氣平平,說不上是嘲笑,還是隨口敷衍。
裴綏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但眉眼處的戾氣一點一點積存起來,他不屑,道:“裴家不會聽一個女人的吩咐。”
太後笑了,忽而來了興趣,她看向裴綏:“可裴家卻聽一個女人的吩咐將自己的嫡女送入宮裏。”
裴綏剛愎自用,有幾分能力不假,不懂變通。
“臣已經罰過她們了。”
太後不掩嘲諷,“將軍還不如太傅,太傅當年可是聽了一個女人的話將皇後送入尼姑庵,選了與皇後生辰相近的裴敏為裴家長女。他都舍得皇後,大將軍也無異議,十七年後卻來這裏演父女情深的戲碼,是不是遲了些。”
裴綏震驚,太後怎知當年當年的江湖術士是一女子,“太後查了裴家?”
太後說道:“哀家給皇帝立後,總得先查查,哀家不笨。大將軍去長沙郡,哀家滿意,若不去,哀家也不會強求。”
她說話的時候帶著威儀,冷淡又戲謔,讓人實在瞧不出她的心思。
就連裴綏也不明白太後究竟是什麽意思,他遲疑下來,“皇後於太後而言,並無太多的作用。”
“皇後毀了哀家的名聲,哀家自然要與她算賬的。”
“太後娘娘,皇後年幼,不懂喜愛一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可否放了她。”裴綏有些迷茫,女子之間怎麽會有感情,裴瑤不懂事,難不成太後也不懂嗎?
太後分明是故意在利用裴瑤不諳世事。
“放不了。”太後站起身,“或者你問問皇後的意思。”
太後起身送客,不願再談下去,裴綏無奈離開。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若雲將太後作畫的梨花架挪入殿內,頂替若溪的宮娥扶露跟在她的身後,“太後今日好像不大高興。”
扶露剛被調上來,對太後的習慣不太了解。
若雲告訴她:“太後性子喜靜,無事不要去靠近,另外,皇後娘娘若來,你得小心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