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4頁)

“哀家不喜歡傻子。”太後嫌棄一句,握著裴瑤的手微微用力,裴瑤立即感覺到一陣痛感,“疼、啊、疼……”

殿外的青竹捂住耳朵,掩耳盜鈴,其余兩人都是一副晦深莫測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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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晴天,屋檐上的冰都化了,啪嗒啪嗒往下滴水,壓著樹枝上的雪也跟著融化,溫度卻降低了不少。

裴澤站在宮門口,臉色發白,全身發顫,他感覺冷,一股冷風鉆入衣領、鉆入骨子裏,凍得他麻木。

站了兩個時辰後,依舊沒有人理睬他,反是沈檜從他身邊路過,嘲諷道:“忠義侯怎麽站在這裏?”

裴澤不回答,正眼都不看他。

沈檜呵笑了兩聲,走到他身側,慢悠悠地告訴他:“案件已查明,裴二姑娘真是讓我打開眼界,憑一己之力禍害了幾百人。不過還有一點,疫病從何處而來,她至今不肯說。”

疫情發現及時,已在控制中,若非太後安排謹慎,整個洛陽都有很大的危險。

沈檜弄死裴敏的心,早就有了。

裴澤本就要堅持不住了,沈檜一個勁在他眼前晃動,說律法、背條例,最後說了一句:“裴敏九死難抵其罪。”

裴澤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沈檜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就這麽看著裴澤倒在自己的腳下。

沈檜愣了,抽了自己一嘴巴,沒事和一病秧子說什麽話,這下好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來人,忠義侯暈倒了。”

沈檜害怕裴家人,馬不停蹄地讓人給皇後送了消息。

“暈了?不會吧,裴澤身子好得很。”裴瑤不信,一手握著湯匙喝參湯。

青竹給皇後另外一只手的手心摸著藥,朝著傳話的內侍說道:“是沈大人讓你來說的?”

“是沈大人說的。”

青竹嘲笑:“沈大人被忠義侯害慘了,就裴家老夫人的性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裴瑤想起沈檜那張冰塊臉,又覺得他不可憐,沒事跑裴澤面前嘚瑟什麽。

活該。

青竹給皇後紅腫的手心塗抹藥膏,又叮囑一句:“您這只手就先別用了,有事使喚奴婢。”

裴瑤疼得皺眉,嘴上不忘說道:“你讓沈大人先去避避,告個事假或者病假都成,青竹從庫房裏選些補品送去裴府。”

“皇後娘娘大方了。”青竹打趣道。

裴瑤出手不算闊綽,但比入宮的時候要大方些。昨日趙家送了一份‘體己銀’,一匣子銀票,數額不等,裴瑤數了數,一萬多兩。

於裴瑤而言,是一筆不小的銀子的了,當初入宮的時候,除了皇帝的聘禮外,裴家不給了幾千兩銀。

但裴家吞了趙老夫人給她的銀子,這些要討回來。

不想要的可以不要,本該屬於自己的就不能少。

“青竹,你去趟裴府,問一問我母親,趙家給的銀子去了何處,不要委婉,就這麽直接問。若是不給你,你就回來,不用浪費口舌。”

青竹面露微笑,“奴婢這就去,肯定能幫您將銀子要回來的。”

裴瑤頷首,等青竹離開後,就在錢匣子裏挑挑揀揀,將數額小的取出來,大的留下,然後帶著錢匣子去長樂宮。

去了才知,皇帝也在,正與太後商議要緊的事情。

皇帝要錢想招兵,而太後沒有答應,皇帝在慢慢勸說太後。

說了一陣,口幹舌燥,太後還是沒有應允的兆頭,她急了,“太後,無兵,我們如何同逆賊抗衡。”

“皇帝,臨時組成的兵隊就是送死,除非你用一月時間來訓練。最少一月,不然上戰場也沒有用。”太後一邊說著,一邊將下面遞來的情報撕毀,然後放在炭盆裏燒了。

裴綏回到荊州了。

皇帝還想說話,卻感覺一陣無力,看著太後涼薄的姿態,心中悔恨,咬牙問一句:“試試總比等死的好。”

“皇帝自己都說了,強弱的區別,你為弱,又何苦掙紮呢。”

皇帝的心沉了下去,依舊想與太後辯駁:“若不自救,如何自強。”

“皇帝堅持,那便去做,去問戶部能拿出多少銀子,哀家不會插手。”太後倚靠在坐榻上,慢悠悠的用紅色的紙折成了一只兔子,目光和心思都沒有放在皇帝的身上,她只想著紅色的小兔子,會不會去咬人呢?

濃湯煮熟的兔子,應該很好吃的。

皇帝得到太後首肯後立即為之振奮,迫不及待地出殿去了。

在殿門外,皇帝瞧見了裴瑤,微微一怔,隨後彎腰行禮,“皇後娘娘。”

“陛下。”裴瑤微微頷首,往一側退了兩步,好讓皇帝離開。

皇帝沒有時間與裴瑤說話,腳不沾地地大步走了。

裴瑤猜想太後給了皇帝什麽甜頭,憑著太後老狐狸的心思,皇帝在她面前壓根討不到好處。

李璞瑜若學先帝不管事,或許還能舒心些,保不齊可以多活幾年,可這麽與太後對著幹下去,太後哪天不高興,她就會變成哀帝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