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4頁)

她將第十八顆玉珠翻轉一遍,見到一顆上刻字最少,模模糊糊看清幾字,生於亥什麽年……她以這顆佛珠為第一顆,翻到最後一顆,相反,字數尤其多。可見,這顆珠是第二十四年。

在這年裏,發生了很多事情。

孟筠看到第十九顆,上面同樣密密麻麻,她盯著看了許久,退婚、成親,其他再也看不清了。

裴瑤在這時將佛珠接過來,擦幹眼淚,徑直走了。

孟筠沒有開口說話,裴瑤哭得很傷心,似乎,有很多悲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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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裏,裴瑤跑去未央宮,快速地跑,迫不及待地去找李樂兮。

可人不在未央宮,裴瑤回宣室殿找,依舊不見人,最後,她不情願地去了乾元殿。

裴綏依舊坐在屋檐下看著天色,她遙遠地看了一眼,並沒在意,吩咐宮人好生伺候,自己轉回宣室殿。

宮內並無李樂兮的身影。

回到宣室殿,裴瑤一步步走向龍椅,走上去後,她望著象征權勢的寶座,心沉了沉。

半晌後,她坐了下來,唇角湧現笑意,李姑娘無所不能。

不辭而別、不在宮裏,去買糖了?

不會的,李姑娘性子驕傲,又活了百年,變得極為灑脫,在這個時候離開,應該是去幽州了。

文能統治朝堂,武能征戰四方。裴瑤驕傲地笑了,喚來荊拓,“傳信給你師父,告訴她,我在洛陽等她回來。”

她的心跳得太急,有些疼呢,她捂著自己的心口,輕輕閉上眼睛。

心會疼了。

荊拓去了,臨走前怪異地看了一眼女帝,沒有說什麽話,將信送出洛陽。

信到幽州之際,魏軍已打了勝戰,少年主帥將信遞給師祖,他偷偷看一眼,李樂兮擡首看他:“眼睛還想要嗎?”

“要的要的,師祖隨意,我去盯著將士們操練。”少年主帥嚇得縮了縮腦袋,一側凝視輿圖的百裏沭回轉身子,“怎地,皇後娘娘將東西還給她了?”

信被擱在案上,沒有被打開。

李樂兮在恐懼,在害怕,她坐在椅子上,絲毫不敢動。

而百裏沭一眼就看出她的恐懼,嘲笑道:“害怕了?偷來的感情注定不得長久,李樂兮,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閉嘴。”李樂兮臉色沉沉,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信封。

百裏沭提醒她:“裴瑤良善,注定與你無法共存,不如讓給我。”

“回京後送你去青樓,你這樣活了百年還是個雛的,怕是只有一個,定能賣個高價。”李樂兮冷言,將信拿起來,塞入懷裏,睨了百裏沭一眼,大步離開營帳。

留在一臉懵的百裏沭,“大實話都不讓人說了?”

“師祖,你去哪裏?”少年的聲音在外間響了起來,“你闖營,帶我一起啊。”

百裏沭急匆匆掀開營帳,看到師祖帶著孫子,兩人瀟灑離開,她喊了一聲:“什麽情況,單槍匹馬闖敵營嗎?”

無人回答她,瘋子養了瘋子,瘋子又教了一個瘋子。

瘋子成了團體。

百裏沭沒好氣的咒了一句:“最好死在外面。”

她的咒罵沒有用處,第二日,兩人回來了,少年臉上多了一道傷,是要毀容了。而李樂兮端坐在馬背上,在入營地的那刻,將一顆人頭丟了下來。

她匆匆離去。

少年被扶著包紮,百裏沭走到腦袋前看了一眼,是幽州的統領郭要。

郭要死了,幽州失了一臂,收回幽州還遠嗎?

百裏沭無奈笑了,果然不能惹瘋子。

郭要,字謹時,幽州人氏,八歲上戰場,十五歲身經百戰,鐵血少年出名,如今三十歲,殺敵無數。

就這麽死在了李樂兮手中。百裏沭想過,幽州收回,郭要是一戰將,必然能幫助大魏一統天下。

李樂兮太狠,毫無人性。

軍醫在給少年包紮,百裏沭去問他:“你們為何殺郭要?”

“不知道,師祖殺的,她說……”少年頓了頓,想起師祖奇怪的話,模棱兩可道:“師祖說、郭要長得太醜了,礙眼了。”

百裏沭:“……”神。經病!

百裏沭又去找李樂兮,掀開營帳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她皺眉道:“你受傷了?”

李樂兮傷在了肩膀下的位置,一箭射穿了,她自己吃了藥,暫時止住血。面對百裏沭的關心,她也沒有隱瞞:“郭要暗中放箭,我自然要殺他,長得醜就罷了,還作怪。不殺她,白白浪費了我的血。”

長得醜就罷了,還作怪……這句話聽著有些耳熟,百裏沭極力去想,是楚元常說的一句話。

“你是傷可有礙?”

李樂兮自己上過藥,倚靠著椅子上,唇角失了些血色,淡淡道:“無妨,今夜攻城交給你了,我要睡一覺。”

百裏沭嘴角抽了抽,“我不去,讓薄赟去。”

“隨你,我累了。”李樂兮不願再說,起身去內帳躺下,肩處疼得厲害,有些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