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重點(第2/4頁)

裴瑤屁顛顛去找衣裳,拿出一套黑色裙裳,勁袖窄腰,她又殷勤地給李姑娘換上。

瞧著李姑娘眉眼,艷而矜,媚而颯,她的心又沉淪下去。

李樂兮換了衣襟,提起帝王劍就走了,也沒跟裴瑤再說一句話。

裴瑤枯坐至天明,青竹掐著時間點來伺候她梳洗更衣,最後,如常般去上朝。

百官行禮,山海呼嘯般的問安,裴瑤坐在龍椅上,高呼平身。

丞相稟報裴副統領府邸遇襲一事,百官震驚,裴瑤同樣做出幾分驚訝。很快,禦林軍來報,太上皇去紹都靜養,半路遇刺殺,荊統領重傷不見人,太上皇傷重被送回宮。

裴瑤立即沖出宣室殿,內侍吩咐退朝,殿內百官面面相覷,尤其是丞相,憂心忡忡。

戲演完了,裴瑤就回到寢殿換衣裳,裴以安也被捉來,蒙眼捂嘴,看不見說不得話。

李樂兮去清洗,吩咐裴瑤自己去處置裴以安。她想殺了,裴瑤不讓,她也只好罷手。

相比較她的冷靜,裴瑤是有幾分害怕的,她摘了裴以安眼上的黑布,輕輕一笑,“太上皇在何處?”

裴以安剛經歷過一場廝殺,渾身無力,又見到女帝,整個人就慌了起來,心跳得很快,他不敢看女帝,唯有低頭不語。

裴瑤擡腳踹了他,“裴以安,你以為朕留你是因太上皇嗎?”

裴以安被踹得翻了個跟頭,喘息不停。裴瑤第一次打人,手都跟著發軟,道:“你不說,朕就讓你斷子絕孫。”

“陛下……”裴以安慌了,爬跪下來,“那是你的父親。”

裴瑤笑了,“那不是你的父親嗎?”

裴以安皺眉,整個人安靜下來,想來是知曉自己的身份了。裴瑤俯視他:“太上皇一走了之,朕必然會拿你問罪的。朕知曉那個宮娥是他演戲給朕看的,讓朕以為你二人有所籌謀。這樣,朕就送他離開洛陽,他再伺機逃跑。裴以安,他就拿你當棋子。”

裴以安愣了。

裴瑤覺得他也有些可憐,他與裴澤不同。裴澤是自作孽,而裴以安秉性是好的,與她不在同一陣營罷了。

她生氣,卻又不想殺了裴以安、偏偏裴以安又是個沉默的性子,無論她怎麽說話,他都沉默以對。

“你的夫人懷著你的孩子,你若聰明些,那個孩子便是將來的儲君。你若死扛到底,那個孩子不會出生。”

裴以安麻木的神色中終於漾過一絲波瀾,他的眼裏閃著光,轉瞬即逝。

裴瑤輕笑,“你也知曉皇後井非良善之輩,滅門的事做的出來,朕想攔著都不成的。”

提及皇後的殘忍,沒人不知曉的。裴以安想起妻子的溫順,想起那張寫滿名字的紙,他還沒給孩子取名字呢,他慌道:“陛下,放了他們。”

“是胎死腹中還是問鼎江山,是在你自己的手中。”

裴以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臣、臣答應陛下。”

人性,是心底最大的欲望。

裴瑤滿意,問他:“太上皇在何處,他想做什麽?”

“臣不知他要做什麽,更不知他的去處。他從未與臣說,但臣相信他會找臣的。”裴以安回答。

裴瑤拿不定主意,裴綏的性子狡猾,自己逃脫也知曉會牽連裴以安,或許真的會什麽都不說。

“押下去。”裴瑤吩咐道。

裴以安是裴綏的希望,也井非是唯一的希望,裴家子弟那麽多,他可以重新選擇。畢竟有兒子,沒有皇位,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裴瑤胡亂猜想,李樂兮沐浴出來,坐在狀台前慢慢地擦著濕漉漉的長發。裴瑤走過去,在她身側坐下,“你說裴以安真的會什麽都不知道嗎?”

“我又不是神仙,哪裏會知曉他的心事。依我看,不如殺了,讓逆徒後悔去。”

銅鏡裏的女子眼中漾著冷冽的光,沒有溫度,裴瑤卻溫情脈脈地瞧著她:“裴綏都不在意了,殺了也無用。倒是荊拓傷了,統領一職該誰來領?”

“禦林軍井非都是荊拓的兵,再者他將自己的精兵都調出洛陽,剩下的都是能力平庸。他退下了,禦林軍無主,你說會不會發生什麽新故事?”李樂兮問裴瑤。

李樂兮背著光,陰暗的光色下,神色凜凜,徐徐盯著裴瑤。

裴瑤被她看得心中發憷,兀自後退兩步,“裴綏還會回來嗎?”

“你覺得呢?”李樂兮的聲音壓得很低,如低雲壓境,帶著陰沉沉的雲層,片刻就將人包圍住。

裴瑤離她很近,低眸,目光一下落在她紅艷的唇角上,飽滿、起伏。迎面是李姑娘炙熱的呼吸,裴瑤感覺一陣壓迫,刹那間,李姑娘親上她的唇角。

裴瑤松了口氣,親就親嘛,作何那麽嚴肅,嚇得她差點都不敢呼吸了。

親過,李樂兮站起身,同裴瑤說正經事的道理:“禦林軍井非你想的那麽牢固,因為抽調兵力,使得禦林軍良莠不齊。我想起了我父親對付李元光,就是從禦林軍著手。只要他一站在朝臣面前,朝臣機會偏袒他,李元光就算是新帝,光是父子君臣這道門檻,他就跨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