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火葬場的火燒起來了(含……(第5/7頁)

陸自聲沒應。艾多顏靠在墻上捂住嘴巴哭。

而後另一位醫生看了陸執的情況,他找到陸自聲確認對方是陸執的父親,才語氣頗有些嚴肅地說道:“這孩子今天正是易感期,一針劑下去效果還沒怎麽發揮呢,你們就那麽刺激他。易感期正是一個Alpha最脆弱的時期,你還用信息素那麽壓他——光這一點你們都不用再那麽刺激他就能讓他進醫院了,什麽事兒不能等易感期過去了再說?”

醫生見過各種各樣的傷痛和疾病,但碰上父母不作為的,身為人,內心裏的責怪仍然會被激發出來。

但這終歸是別人的家事,那醫生說了這麽多便不再說,只皺著眉頭說了句:“等通知吧。”

說完便走了。

艾多顏的哭聲忽而便小了一些。

陸自聲沉默地站在原地,似是不知道該把心神分給誰。

池矜獻和江進畢竟是外人,現如今的情況又很不好,問發生了什麽都沒辦法開口。

最後天越來越黑,聽說了池矜獻在哪兒之後,池綏和原斯白過來接他。

簡單和陸自聲交談了幾句,池綏便道:“陸上將,那我和原原就先帶我們家小安回家了,等你家小執醒了我再讓他過來。”

陸自聲:“嗯。勞煩矜獻擔心了。”

池矜獻以為他很快就能再見到陸執,並安慰他,陪伴他。

可從這以後,高三生涯裏,池矜獻便再也沒有和陸執直面接觸過。

他們的關系好像突然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池矜獻努力追著陸執的腳步,而陸執從來不多給他一個眼神。

周六周日池矜獻去醫院看陸執,第一天陸自聲告訴他對方沒醒,陸執狀態又差,還是先別看了。

等第二天他再過去的時候,陸執已經出院了,回了自己家。

易感期來臨的時候就算不需要請一周的假,也得在家裏待上個四五天。

確保易感期會真的過去,沒有意外發生。

出了院以後,陸執依舊請假在家,沒去學校。

池矜獻放學了去找他,方守卻把他擋在了門外,說:“池少爺,我家少爺還在易感期,等他回學校你們再說話吧。他已經沒事了。”

池矜獻就只好回去。

這幾天裏,不知道對於別人來說如何,反正對池矜獻來說,就是煎熬。

他擔心陸執,見不了面就發消息,打電話,可對方易感期到好像沒手、沒眼睛了似的,不回消息,更不會接電話。

周三,某節課下課,池矜獻在走廊上碰到江進,順嘴問了一句:“江哥,你現在知道我哥和陸灣發生了什麽嗎?……我聯系不上我哥。”

“嗯?他沒回你?”待人應了後,江進沉默了片刻,蹙著眉說,“他拔了陸執的玫瑰。”

池矜獻輕聲:“什麽?”隨即反應過來,忙問,“拔掉了多少?”

聞言,江進的眉頭當即蹙得更深:“全部。”

“小執,回屋吧。火紅玫瑰和別的玫瑰品種不一樣,它多難養這麽多年你也知道。”方守站在玻璃花廊外,勸說道,“這些玫瑰都死了……你要是還想要,我去訂一批幼苗回來。”

陸執跪在玫瑰花園裏,用手一株一株地去種,十根指節全是泥土,兩個手背上也全是細小的傷痕——都是死去的火紅玫瑰上的花刺留下的。

可他猶如察覺不到,還是一點一點地忙活著。

但那些被重新種上的玫瑰花卉早已經枯萎了,有的還努力生養著,可一眼過去也知道過幾天還是會死。

這麽大一片玫瑰莊園,一千多株玫瑰,一株也沒活下來。

“小執……”

猶如聽不見,陸執依舊埋頭弄自己的。

忽而,玻璃花廊上被投下了一道明滅的光,陸執挖土的動作一頓,擡頭去看。

這幾天的天氣不好,今天更甚,滿天空的烏雲。

在那些厚重的雲層裏,刺眼的光亮閃了一下,轟隆的悶雷聲緊隨其後。

沒一會兒,豆大的雨點便重重地砸在了玻璃花廊上,把那層幹凈透明的玻璃弄臟了。

讓人都要看不清院子外的景色。

可陸執卻好像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

那天,他照例在往常就一直站著的地方等池矜獻,等自己的玫瑰。

等來等去,小玫瑰也沒有很快出現,倒是有一個非常奇怪的大人來到他面前,二話不說抱起他就走。

這時,小池矜獻卻恰好在朝他跑過來——因為每天的場景都是那麽相似,大人們有時候就會失去警惕。當時原斯白不在,離開了一會兒。

他高喊:“哥哥。”

強行拖著小陸執的人看見池矜獻,突然笑了起來,他大步走過去,就像他粗魯地把陸執拖走一樣用另一只手去拖池矜獻。

小陸執嚇壞了,說:“你放開我!你不要碰他,不要碰他!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