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白鹿國

確定魔魂離開，古鼎才問了唐博一個問題：“為什麽魔族願意把它們的知識教授給人類？”

唐博哂然一笑，豎起兩根手指：“有兩個可能。可能一，屠魔教的創始人也曾困住或捕獲魔族魔魂，從它那裏弄來了一些魔族知識並傳承下來。但比起這個可能，我更認為魔族是在給自己培養敵人。”

“哈？”古鼎不解，“它們為什麽要給自己培養敵人？腦子壞了嗎？”

唐博搖搖頭，“不，它們腦子沒壞，不但沒壞，反而清醒無比。你可以試想一下，如果白鹿領異常強大，每個人都是魔法師，每個人都可以使用魔法武器，不管是四大上國，還是更遠的其他種族或國家，都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在短短時間內稱霸整個雙月星，我們也沒有魔族這樣的敵人，然後你覺得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古鼎下意識要張口，又陷入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內戰？我不知道，有點難以想象。但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好事……”

唐博笑了笑：“我來的地方有位聖人曾說過一句話，叫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意思就是當一個國家有敵人存在時，國家會時時警惕，努力提高自己，不敢懈怠。而且這個國家的民眾也會因為有共同的仇敵，凝聚力會變強，會有很強的團結心，一心對外而忽視本國內產生的一些矛盾。

但如果這個國家沒有敵人了，就很容易陷入安於現狀不思進取的狀態，甚至變得驕奢淫逸狂妄自大，且國外矛盾消失，民眾的注意力也會全部集中在國內矛盾上，最終不是被突然出現的敵人擊潰，就是內部出問題而崩潰。”

古鼎恍然，擊掌：“這句話說得太有道理了。”

唐博：“那是當然，否則那位怎麽會被稱為聖人。”

唐博一頓，“魔族這個種族，我們接觸不多，很難評價它們。但那魔魂寧可把傳承宮殿交給你，卻不肯告訴我們一點點關於魔族內部的事情，你不覺得很古怪嗎？從它們掌握的魔法知識來看，它們必然異常強大。而這樣的種族被困在它們的世界，只能讓魔魂出來，實際身體卻無法出來，這也許就是宇宙規則對於其他智慧種族的保護，但這種情況必然不可能長久。它們也許已經知道要如何出來，只是還沒有達到某些必要條件。”

古鼎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你的意思是說魔族對外面其他智慧種族傳授魔法知識，更可能是為了讓其他種族從外部幫它們打破桎梏？”

唐博拍拍他的肩膀：“答對，但沒有獎勵。”

古鼎脫口而出：“魔族好狡猾。表面上看它們對外傳授了知識，好像吃虧了，實際上卻是在引誘其他種族來攻打魔族的裏世界或者探索？到時候說不定就在攻打和探索中幫助魔族打開出來的大門。而且，最高深最厲害的知識肯定還是牢牢掌握在魔族自己手裏。”

唐博不覺得他推測過頭，地球的某些地方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只不過不是讓敵人來攻打自己，而是讓敵人去對付其他敵人，而“傳授知識和給予好處”的一方則從兩方的戰爭中掠取極大好處。

甚至為了搞平衡，有的大國會故意挑撥某兩個國家的仇恨，暗中為兩個國家提供資金、物資和知識等，好讓兩個國家一直幹下去，也一直彼此消耗下去。這樣大國不但可以從兩個國家得到各種資源補充，還能長久地保持高高在上的地位，誰都要求他。

魔族最喜歡的食物就是靈魂，而越痛苦的靈魂對它們就越美味，那麽還有比戰爭能創造更多痛苦靈魂的嗎？

更不要說魔族說不定還指望其他智慧種族幫它們打開裏世界和外世界那道封鎖。

古鼎忽然擔憂道：“那個魔魂給我傳承宮殿分體，說我可以通過這個分體宮殿進入總傳承宮殿，這會不會也是一種誘惑？”

“誘惑是肯定的。”唐博卻很淡然：“這是危機，但對我們也是機遇。對於魔族同樣。它們冒著讓別人學走它們高深知識的可能，卻也抱著學習者有可能想出幫它們打破封鎖的方法。”

“就算我們想出辦法，但不告訴它們，它們也無可奈何吧？”

“也許不用我們想出辦法，當你或者其他非純魔族的靈魂乃至身體進入魔族的裏世界時，那層封鎖線就已經開始松動。說不定宇宙規則就規定了，如果有多少外來者在自願的情況下主動進入魔族世界，那麽魔族就可以禮尚往來地出去了。”唐博半開玩笑地說，說完，心中忽然有所警覺。

也許這並不是什麽笑話？

可是就算知道這點，他們就放棄進入魔族裏世界的機會了嗎？

唐博想魔族一定很清楚智慧種族的劣根性，就比如他，現在就想著：就算古鼎不進入那個總傳承宮殿，也會有其他人受不住誘惑進去，既然注定會有人進去，那為什麽要把這份好處讓給別人？至少古鼎進去後學習到更多，他們就能變得更強大，將來就算魔族出來，他們也不會不是一合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