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兒童福利院

正在白柳拿著這個自己的洋娃娃正在沉思的時候,那個老師已經去把那剩下的五個小孩叫過來了。

這五個這個兒童福利院僅剩的小孩局促又有點表情麻木地站成了一排,連一個敢擡頭看木柯的都沒有,一個個眼睛像是長在了腳尖上,這五個孩子有些跛腳,有些脊柱歪歪扭扭弓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殘疾,像是一群還沒出巢穴的幼崽一般五個小孩推推搡搡地黏在一起。

他們就像是接受別人審視的廉價貨物,自知自己不值幾個錢而顯得卑微瑟縮又寡言。

白柳一靠近這些小孩就皺眉了,這些小孩身上的菌菇味道甚至比他在醫院從那些屍體身上聞到的還重。

木柯就直接受不了地用手在自己鼻子上揮了揮:“你們這裏是頓頓吃蘑菇嗎?怎麽這麽大蘑菇味道?”

老師有點尷尬地抱住了這五個小孩:“其實不怎麽吃的,”

白柳的眼神從這個老師和這五個小孩身上掃過:“你們那天吃蘑菇吃的多嗎?”

老師一愣:“我們和這五個小朋友都吃的,還,還挺多的。”

“那中毒的小孩裏有吃的少的嗎?比如只喝了一口蘑菇湯的?”白柳詢問。

老師回想了一下,然後肯定地回復了白柳:“有,因為那個蘑菇口味有些小朋友喜歡有些小朋友不喜歡,有的只吃了很少一點點,但依舊中毒了。”

白柳收回自己的眼神,吃得多的有不中毒的,吃得少的也有中毒的,看來中毒和劑量沒有什麽關系。

但為什麽是蘑菇呢……為什麽每次這個福利院出事都是蘑菇呢?

而且這個詭異的蘑菇毒死人的條件到底是什麽?

陸驛站說兒童福利院這邊活下來的小孩的抽血和各種結果也沒有明顯異常,和劉佳儀一樣,只有一點輕度貧血。

這五個活下來的小孩和醫院那邊活下來的劉佳儀從明面上看起來的共同點只有一個——就是都有先天性遺傳缺陷,劉佳儀是盲人,這五個小孩也有各種殘疾。

白柳陷入了沉思。

老師繼續帶著白柳他們參觀福利院內部,走到了一個全是各種照片,獎杯,和各種兒童畫作的房間。

老師側身向白柳他們介紹說:“這裏就是我們福利院的展覽廳了。”

這是一個很久沒有人來過的展覽廳,很多放在櫃子上陳列的獎杯獎狀都落灰了,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當年發展的相當不錯的兒童福利院,墻面上還掛著很多兒童的繪畫和一些獎項,每年的六一匯演合照也掛在了墻面上,照片的色彩從失真變得清晰,最後一張裏四十幾個小孩笑容乖巧柔順,但卻只有五個活了下來,這五個小孩正表情麻木地跟在老師的後面。

這種被展覽的大部分事物都來自於死人的感覺,讓這個展覽室有種揮之不去的沉郁感。

白柳大致掃了一眼全貌之後,他似乎發發現了什麽,看向老師:“我可以把照片和一些畫拿下來嗎?”

本來這些東西是不能輕易動的,但現在兒童福利院已經成這樣了,也沒有這麽多講究了,老師也就點點頭同意了。

木柯好奇地看著白柳把掛在墻面上一些兒童畫下來擺在地上觀察,他湊過去小聲問他:“白柳,你有什麽發現嗎?”

“嗯。”白柳輕聲應了一下,沒有給木柯眼神,手上擺弄著那些兒童畫。

木柯眼神跟著白柳的手在動,這些兒童畫畫得相當不錯,感覺得出來是有一定繪畫功底的孩子畫的。

畫的東西有人物素描,也有靜物,有用彩鉛和蠟筆畫的,也有簡單的黑白素描,畫風差別很大,大部分的畫作色彩非常濃烈,飽和到讓人看了眼球不適的地步,畫的東西看起來也毫無邏輯。

一個看起來瘦弱到不行眼睛上蒙著白布坐在病床上的小女孩,一條美麗的被裝在罐子裏銀藍色鱗片小魚,和一面放在燒焦融化的玩具列車上的木制碎鏡子。

畫得看起來都是這所福利院有的東西。

木柯盯著看了一會兒發現了一件事情,他有點驚奇地開口:“這些,都是一個人畫的嗎?落款都是W。”

雖然白柳取下來的這些畫畫風天差地別,但是每幅畫落款的【W】是那種很奇特的兩邊打卷的花體寫法,每一幅畫都保持一致。

白柳終於舍得給木柯一個眼神,他聲音又低又輕,像是在耳語:“這是我的落款。”

木柯一驚:“你的?!你的落款為什麽會在這裏?!”

白柳沒有多解釋,木柯雖然想知道,但看白柳不準備說的樣子,也就訕訕地閉嘴了。

white的首字母【W】是白柳繪畫的一慣落款。

白柳一眼就看出了這些東西是他的畫,雖然比起現在的他的繪畫手法青澀又稚嫩,但的確是他畫的東西。

眼睛上蒙布的小女孩明顯就是劉佳儀,病號服和今早他在醫院裏看到的是一個款式的,裝在罐子裏的美麗的銀藍色魚應該指的是第一個遊戲《塞壬小鎮》塞壬王,放在融化玩具列車上的碎鏡子是白柳的第二個遊戲《爆裂末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