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頁)

魔尊焚天。

年朝夕的聲音嚴厲了下來:“雁道君,快出去,來不及了!”

雁危行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卻依舊看著她沒有動。

年朝夕見狀直接走了過來。

雁危行松了口氣,心情也隨之放松了下來。

可年朝夕卻在他面前站定,伸手將脖頸上一塊玉玨解了下來放進他手中,說:“我封印惡蛟怕是要耽擱一會兒,燕騎軍除我之外不聽其他人調動,這玉玨給你,你用它調動燕騎軍保護城中百姓,他們會聽你的。”

雁危行:“你和我一起走,你自己去調動。”

年朝夕笑了笑:“你放心吧雁道君,我這個人最是惜命了,只是重新封印而已,我不會節外生枝的,倒是你,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月見城有數萬百姓。”

雁危行臉上露出了掙紮猶豫的神色。

片刻之後,他擡起頭,徑直望進了她的眼睛裏:“你沒有騙我?”

年朝夕:“我說過,我最是惜命了。”

雁危行定定看了她片刻,轉身離開。

在他即將踏出困龍淵時,年朝夕突然叫他:“雁危行。”她很少叫他雁危行,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叫他雁道君。

雁危行立刻回過頭。

少女站在深淵之側,狂風吹的衣衫獵獵作響,她的聲音在狂風之中卻清晰可聞。

她說:“你等著我哦。”

因為這句話,雁危行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

年朝夕不會騙他的。

最起碼她這句話不是在騙他。

於是他用力點了點頭,轉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年朝夕看著雁危行離開,臉色平靜了下來。

她沒有騙他,她確實最是惜命了。

她若是不惜命的話,年少時病痛纏身,一次次險死還生之際,她可能早就撐不下去了。

她想活著、她惜命,但很多時候,有些東西其實比命還重要。

年朝夕朝雁危行離開的方向看了片刻,轉身走向了深淵。

深淵之下,那被封印的惡蛟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突然從那沉重的封印中醒了過來,一聲又一聲的嘶吼著,不甘又憤怒。

在那本書中,同樣是在困龍淵之上,年朝夕被惡蛟貓捉老鼠一般打到重傷,又活生生被萬千魔軀撕咬致死。

而如今,年朝夕高高在上地低下頭去,問:“你也猜到我要做什麽了嗎?”

惡蛟的嘶吼聲更烈。

年朝夕置若罔聞,淡淡道:“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血脈封印原來還能這麽用。”

“小畜生,輪到你了。”

下一刻,整個深淵之上盤亙著惡蛟的悲鳴嘶吼,只是片刻,又很快消散下去,悄無聲息。

已經離開深淵的雁危行若有所覺的回頭看了一眼,埋藏在內心深處的不安重新湧動了起來。

……

月見城外被濃重的魔氣籠罩之時,牧允之便已經派出了一隊修士探查。

最後二十三名修士只回來了一個,那修士垂垂將死,只吐出了一個名字。

“焚天。”

只這一個名字,所有人都炸開了鍋。

牧允之毫不猶豫的傳令啟動了護城大陣,將所有修士都派到了城墻之上。

但每個人都知道,這根本沒有用出。

一個老臣面帶恐懼道:“魔尊焚天……當年十二尊魔和戰神的那場大戰,只有焚天活了下來,能與他一戰的也只有戰神,如今戰神已去,整個修真界,誰能擋得住他?”

牧允之不語,只冷冷地看著他:“擋不住又怎樣?坐著等死嗎?”

一時間沒人說話。

牧允之見狀問一旁的宗恕:“兮兮呢?還沒有找到嗎?”

宗恕面色難看:“兮兮的侍女說,她去了困龍淵,可我派人去困龍淵時,困龍淵已經被結界圍住了。”

沈退聞言一頓,皺起了眉頭,“那這便麻煩了,燕騎軍只聽兮兮調遣,兮兮不在這裏,我們連燕騎軍都調動不了。”

他話音落下,匆匆趕到議事廳的魘兒立時定了下來,隨即她的臉色變得可怕了起來,獸角從發間鉆出。

她冷冷問:“沈退,我家姑娘被困困龍淵,你擔心的便只有燕騎軍的調動嗎?”

頓時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沈退看著魘兒,面色如常,平靜問道:“如今萬魔圍城,整個月見城生死都在片刻間,你還想讓我擔心什麽?”

他話音落下,有沈退的擁躉附和了起來,帶著些怨氣地說:“小城主這時候去什麽困龍淵,關鍵時候人都找不到,燕騎軍也調動不了,說不定這焚天魔尊還是為了找戰神之女復仇而來呢?”

“住口!”

“閉嘴!”

兩聲斥喝先後響起,一個是牧允之,一個是魘兒。

說話的那人被魘兒憤怒之下的一擊直接擊飛了出去,撞碎了桌椅。

沈退只是看了一眼,卻並沒有什麽表示,只冷淡道:“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