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3頁)

而他們也正如她所想的那樣,只能做困獸之鬥。

這種情況之下,鬥與不都都是死,鬥一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燕騎軍第一時間壓了上去。

而隨後反應過來的便是最早開口支持年朝夕的那位世伯。

他毫不猶豫,吩咐弟子:“助陣!”

弟子們應聲而動,四面八方的圍堵住了燕騎軍留下的缺口。

而後反應過來的居然是無音宗。

在年朝夕還沒注意到的時候,無音宗居然已經默不作聲的四面分散擺開了音陣,但凡有人跑出燕騎軍的包圍圈,勢必要踏入音陣範圍,在殺機之中顯得有些靡靡的軟糯小調,成了所有試圖逃離之人的催命符。

年朝夕甚至看到有人為了逃離強行刺穿了自己的耳朵,頂著流血的雙耳想要逃離,卻突然冷不丁的被角落裏一個抱著琵琶的小姑娘一琵琶砸在了腦門上。

那琵琶像似有千斤重一般,砸的那人吭都沒吭,白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小姑娘則抱著琵琶冷笑道:“想跑?你當我只會談琵琶啊!師兄可是說了,不會掄錘的音修不是好音修,我的琵琶可比你的頭硬!”

年朝夕看了一眼那被砸的鮮血直流的修士,莫名也感覺頭皮發涼。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很好,很安全。

年朝夕不自覺松了口氣,心想,以後再買無音宗的竹子可能得加價。

倒也不是怕他們人人都會掄錘的特殊樂器使用方式,單純就是覺得他們能出手挺仗義的。

嗯,就是這樣。

而除了他們之外,其他人在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出手。

沒有人敢賭他們是否真的敢破釜沉舟,何況到了現在,年朝夕堂而皇之的將修真界所有修士綁在一條船上,在別人都出手了的時候,他們不出手也得出手。

這是光明正大的陽謀,讓人見之心驚。

這件在所有人看來都麻煩重重的事情,居然被年朝夕用這麽簡單粗暴的手段就給解決了。

不,或許不能說簡單粗暴。

因為這個在他們看來順利的不可思議的手段,可是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三個月前,那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什麽人和曲崖山同謀的時候。

如此魄力,不能不讓人心驚。

在所有人都出手了的情況下,那些人的困獸之鬥便也真成了困獸。

一場本應充滿殺機的戰鬥,在還沒徹底爆發起來之前就幾乎消弭。

因為同時出手之人太多,他們甚至都沒有什麽傷亡,唯一受傷的幾人還只是皮外傷。

這比年朝夕隱而不發然後各個擊破損失還小。

名冊之上的人皆已被控制住了行動,年朝夕坐在高台之上,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後她才發現,從開始動手到現在,她居然連呼吸都不敢呼吸,直到現在,心裏的大石頭終於放下。

年朝夕忍不住苦笑。

畢竟,哪怕計劃的再完美也終究是紙上談兵,在事情沒結束之前,誰能想到到底會出什麽意外?

幸而他們成功了。

雁危行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高台上,他不著痕跡的握了握年朝夕的手,年朝夕反握了回去。

然後她深吸一口氣,起身,聲音淡淡道:“既然名冊之人皆已在此,便先將他們封去經脈關押在月見城,他們該如何處理,便交由諸位商議,可好?”

眾人自無不可。

年朝夕便下令讓人把這些人帶下去。

便在此時,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道:“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小城主解惑!”

年朝夕頓了頓,順著聲音看過去。

一個年輕人被強壓在地上,按住他的燕騎軍並沒有留手,他神情狼狽,卻仍舊擡頭看著她。

年朝夕淡淡道:“你說。”

那人毫不留情道:“我等若是有罪,那小城主你又算不算有罪呢?”

年朝夕挑了挑眉:“我有何罪?”

那人冷笑道:“果真好一個戰神之女,我等不過是換些生機以提升修為,在小城主眼裏就是罪無可赦,小城主死而復生還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歪門邪道,如今就能清清白白的指責我們了!”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斥責道:“胡言亂語!”

那人絲毫不顧,冷冷道:“那天道庇佑以至於神魂重生的鬼話騙騙別人也就罷了,我可是知道的,你哪怕神魂不滅,想要復生就得有一具身體,想要身體就得有足夠的生機,小城主復生還不知用了多少生機,你覺得我們對不起曲崖山上被抓的人,那你又對得起了!”

年朝夕沒等其他人再斥責,便點了點頭,道:“我確實對不起。”

所有人都以為她承認了,人群頓時一片嘩然,那人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

年朝夕面色不變,於各色目光中緩緩道:“但我對不起的只有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