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咳!”

注意到秦戮的動作, 顧硯書低咳了一聲,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在:

“王爺剛剛不是也說,既然是我送給王爺的定情信物, 理應刻上我的小名。”

在刻上這兩個字的時候, 顧硯書心中其實也很是猶豫。

畢竟“軟軟”這兩個字, 的確與他的形象過於不符。

然而在看到被自己掛在腰間的玉佩之後, 顧硯書又想到了偶爾情到濃時, 秦戮湊到他耳邊的低聲呼喚。

溫柔繾眷, 扣人心弦。

幾經猶豫,顧硯書最終還是頂著一張大紅臉,將這兩個字刻在了刀面之上。

選擇將這兩個字刻在靠近刀柄的位置, 將匕首交給秦戮之時也沒有任何提及,也是因為不好意思, 想讓秦戮自己發現。

然而秦戮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發現這一點, 是顧硯書怎麽也沒有預料到的。

眼見著秦戮摩挲著那兩個字的手指越來越慢, 看向他的眼神也越來越熾熱,顧硯書當即警覺起身:

“王爺禮物也收到了, 咱們還是快快去晨練吧,也能早些結束好去用膳, 我已經有些餓了。”

說著甚至不給秦戮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轉身走出了房間。

而被丟在房間裏的秦戮,看著顧硯書可以說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輕輕搖頭笑了笑。

他怎麽會不知道顧硯書在逃避什麽?

秦戮也的確是有所悸動, 但他也不是什麽意志力不堅定的人,見顧硯書此時沒有這個意思,最後緩緩壓下心間的想法,轉身出門同顧硯書一同晨練。

現在顧硯書晨練時依舊是以練習基本功為主。

往日裏為了陪著顧硯書,秦戮也會和他一起練基本功。

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中的情緒沒有得到宣泄, 秦戮轉身將自己的佩劍抽了出來,直接在院子裏練起了劍。

厲王殿下的武功聞名天下,其劍法更是精妙絕倫無人能出其右。

秦戮難得練劍,止戈和興仁自然不遠錯過,連忙在院外不遠不近的地方找了一個位置來觀看。

然而沒看多久,興仁便忍不住發出了靈魂一問:

“王爺今日這劍法,看起來怎麽這麽……風騷?”

風騷一詞,可不是出自興仁

之口。

而是秦戮自己曾經做過的評價。

厲王府現在其中一支暗衛的首領,也是一名用劍如神的高手,曾經還得過秦戮的親口指點。

那名暗衛首領以前的劍法便是稍顯花哨,厲王見後甚是不客氣地評價了一句:

“劍法學的那麽花裏胡哨做什麽?你握劍是為了殺人,現在卻風騷的像是在畫舫丟手絹的花娘。”

當時這個評價,可謂是讓興仁記憶深刻,一直記到了今日。

以至於現在見到自家王爺開始練自己曾經最為看不上的花裏胡哨的劍法時,才會脫口而出。

當然,興仁的膽子還是小了些,至少不敢直接說自家王爺像花娘這種話。

“不知。”

止戈表情未變,身體卻稍稍動了動,微微遠離了興仁些許。

從顧硯書和秦戮出房間的時間,止戈也能大致猜到原因。

但就算是知道,止戈也不會告訴興仁。

畢竟現在的興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王妃分擔壓力,平日裏事情少了,是越來越蠢了。

居然忘記了他們這個距離,王爺完全可以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麽。

居然連“王爺風騷”這種話也敢說出口。

然而止戈卻不知道,他的這番擔心,完全是多余。

畢竟此時的厲王殿下正忙著對著自己的王妃孔雀開屏,又哪裏會去注意他們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麽悄悄話呢?

厲王殿下的孔雀開屏顯然頗有成效。

畢竟顧硯書這樣的菜鳥,可分辨不出來此時秦戮的劍法到底是否風騷。

他只知道,現在秦戮這勢如破竹,出神入化的身姿好看極了,以至於到了最後,顧硯書直接看入了迷。

要不是最後秦戮顧忌著大白天,還有正事要做見好就收。

說不定顧硯書還真能在一時沖動之下,將秦戮重新拉回房間,做剛剛秦戮想做卻沒能做成的事。

結束晨練,兩人一起用過早膳後,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顧硯書決定去陶然居和那兩座正在裝修的茶樓看一看。

昨日下面就有人來稟報,說是兩間茶樓的修葺已經接近尾聲,不日便可竣工。

問顧硯書什麽時候得空可以去看一看,若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也好及時整改。

恰巧顧硯

書今日便有空閑,擇日不如撞日。

原本秦戮是想同顧硯書一起去,但顧硯書知道秦戮這才新的了煉鋼法,正是熱乎的時候,便直接拒絕了。

秦戮心中也惦念著新的煉鋼法,想要同楊鐵頭交流探討一番,也沒有堅持。

但也沒有忘記讓顧硯書帶上止戈,穿厚一些不要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