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打破慣性思維!

“還是缺了點意思啊。”

看著這一幕,安南嘴角無聲的上揚。

四暗刻還是沒有察覺……名為“孢殖磨坊”的噩夢,它到底預示著什麽。

這或許也是玩家視角的缺陷所在。

還得練。

他們只會考慮,這個關卡如何攻略、而不會思考它為何誕生。

噩夢是歷史的投影、也是執念的實質化。

那些接近於“實時”的噩夢,說明死者的執念就是這件事本身;而噩夢越發抽象,也就意味著對方對自己執念的本質並不清楚,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掛念什麽。

——孩童更是如此。

這種充滿了童真的噩夢……一定是有某種表述不清的隱喻。

雖然不是很清楚,為什麽一個孩子死後會出現扭曲級的噩夢。但想想前段時間才見過的艾蕾,還有艾蕾生的那個男球……安南就覺得,這也不是什麽特別無法理解的情況。

多半是有某位神明出手了吧。

而如果追溯這個噩夢的細節,就會察覺到一些,從“玩家”的視角很難意識到的東西。

——比如說,這個副本的登出點。

那個蛋臉紳士人形柴郡貓曾說,“從這裏開始就沒法回頭了”;他又說什麽“你往哪裏走都一樣”。

這實際上就是在暗示。

如果在決定岔路時、選擇掉頭往回走,就可以離開這個副本。

因為這實際上不是三條路,而是四條路。

玩家先入為主的,會在遇到蛋頭男時忽略掉自己“來時的路”……也就是腳下的路。他們會認為,如果原路返回,也最多只會回到迷林。

但實際上,見到蛋頭男時選擇往回走,就能夠在這裏登出副本。

——這個登出點,就是四暗刻意識到的。

不過他當時,其實也不是想要登出。

根據安南的分析,四暗刻當時應該是在思考“既然信使從後面趕過來了一次,為什麽不能有第二次”。

也就是“往回走的話,會不會存在第二個信使”,或者說“死掉的信使能不能刷新出來”。

如果能的話,就可以說明“糖果屋”的確就是正解的道路。那麽四暗刻就算花費再多經歷,也必須通過糖果屋。

結果他沒有想到……這次回頭折返的時候,不光沒有遇到第二位信使。反而是這條路一直走、也死活走不到盡頭,在四暗刻下意識回頭的瞬間,就從噩夢中被踢了出來。

從這點作為參考,來進行推理的話。

就說明,在這個“寡言少語”的噩夢中。任何能聽到的話語,大概率都是某種線索。

這三條路所通往的目的地,應該都是一樣的。

所以蛋臉紳士才會說,“你愛去哪就去哪”。

但這三條路,又的確有所不同……

比如說酒兒,她兩次抵達磨坊的途徑,都是“魔法森林”這一關。這也被三人認為是最簡單的一關。

在森林裏有許多奇形怪狀的蘑菇,其中當然也有一些毒蘑菇。挑選其中任意三枚蘑菇熬制一鍋蘑菇湯,就可以抵達磨坊了。

毒蘑菇的比例似乎不高。

酒兒並不是野生菌省的人……但她僅憑直覺挑選,倒也沒有中過毒。甚至第二次的時候,還被加了一個“速速菇”的Buff,能夠暫時提高5點敏捷。

如果安南沒有猜錯的話。

這三條路所影響的,僅僅只是初始“道具”。或者說,是進入“孢殖磨坊”時的初始狀態。

換言之……

這個魔法森林的意義,不在於“無毒通過”。而在於“給自己加Buff”。

那麽其他的關卡,也一定有其意義所在。

——比如說糖果屋。

信使只會選擇糖果屋,而且在信使存活的時候必然出現糖果屋。而且糖果屋的一二關,都是“有同伴效率更高”的關卡;四五關卻都是“有同伴就會死”的關卡。

那就說明,糖果屋的答案就是“同伴”。

所以安南推定,把“信使”帶到孢殖磨坊中,本身就是糖果屋路線所給予的獎勵!

但是,怎樣才能帶著信使通關呢?

如果兩人一起前進的話,到了無扶手的激流勇進那一關,就已經無法停止了;他們會同時被甩進重量感應的房間,緊接著就是天花板落下被砸成肉泥。

可是,如果在第二關的時候……也就是高溫房那裏,其中一個人選擇停留一段時間呢?

——因為高溫房是唯一的,並非直接致死的關卡。

第一關的陷阱、第三關的糖鍋、第四關的天花板、第五關的無底深淵……只有第二關的高溫房,是持續性的傷害。

他們拿到鑰匙離開的時候,一定是急匆匆的。爭先恐後的離開高溫房,而不會想到正確的解法就是,“讓其中一人不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