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陳元祖的個人档案 找到了他的殺人動機(第2/3頁)

兩人隨意打趣著,倒像是十多年沒見面的老朋友一樣,意外地合拍。

一壺果茶快喝完,陳元祖小聲道:“我、我先去洗手間,你、你自便。”

沈槐看著他輕輕關上門出去,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深呼吸一口,右手抵著額頭,目光落在對面的那一排藍白衣櫃上。

只要打開,就能知道陳元祖是否和美麗女人有關系。

但直到陳元祖回來,沈槐也沒移開過座位一步。

他不想辜負陳元祖此刻對他的信任,哪怕要找兇案相關線索,也得光明正大、問心無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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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告辭之後,陳元祖站在窗口處默默看著他離開,手指無意識地在玻璃窗上畫著淩亂的線條。如果此刻有人能復刻線條,就會發現他在畫著一個又一個不規則的“愛心”。

“他真可愛。”陳元祖喃喃出聲,“他相信我……他沒有動,可是……”陳元祖走到自己的衣櫃前,隨意地拉開一個抽屜,裏面是一摞摞疊的很整齊的服裝,從艷麗的顏色和繁瑣復雜的裝飾來看,是女性服裝無疑。

陳元祖精心挑選一套銀白色的繁瑣女裝,對照著鏡子慢慢化成自己理想中的狀態,戴好銀白色的假發,穿上裙子,高興地對著鏡子轉了一個圈。

他喃喃自語:“這套和他的發色很像,他會喜歡嗎?”但呢喃得不到回應,鏡子中青年的眼神又慢慢地變得哀傷起來。

陳元祖打開抽屜拿到白色包包,將鑰匙和原本應該丟掉的手機放在包包裏,出門偶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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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沈槐剛下地鐵,就接到了周讜的電話。電話中周讜的聲音依舊嚴肅冷淡,但帶來的信息卻足夠勁爆:“陳元祖的個人档案已出來,經權威醫生鑒定,我們初步懷疑他有異裝癖。”

“異裝癖?”沈槐蹙眉,意識到他們從陳元祖的档案中發現了一些特殊的信息,詢問,“他的档案有什麽問題嗎?你現在在警局嗎,我馬上過來。”

他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前往海城公安局,路上他掏出手機查詢“異裝癖”的相關概念和症狀,了解到這是心理怪癖的一種,它不同於現在常見的“女裝大佬”穿著女裝的行為,這是一種患者自己不可控且會產生強烈羞恥感和罪惡感的心理疾病[1]。

異裝癖的患者多在5-14歲等青春期階段出現穿戴異性服飾的強烈欲望,多發於男性群體[2]。

沈槐對心理方面的知識了解並不算多,所以他一路也在查找相關的異裝癖案例,內心也有了一些不算太好的猜測。若是異裝癖行為不可控且患者自身也會產生強烈的不安和羞恥,在他年少時不可避免穿戴異性服飾時……是不是會受到同齡小朋友的羞辱和嘲笑?

不可否認的是,很多小初中的學生他們是天真中帶著殘忍和惡意的,或許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對其他人產生強烈的伴隨一生的心理陰影。

等到了警局,周讜拿著一沓文件過來。望向沈槐時,他停頓了兩秒,說:“警方抓捕嫌疑犯需要證據,但若是陳元祖真的是嫌疑人,他的犯罪動機已經找到。”

沈槐接過文件慢慢瀏覽,眉眼中夾雜著幾分沉重和氣氛,周讜也簡明扼要地說出了陳元祖的相關信息。

陳元祖,男,25歲,C市下屬縣人。這個縣遠近聞名的一點是:他們重男輕女、封建思想極其嚴重。

陳元祖上面有三個姐姐,喚招娣、來娣、盼娣。他的出生受到整個家庭的期待,“元祖”這個名字也蘊含著“連中三元,光宗耀祖”的期待。他們希望陳元祖能夠像古時候的狀元探花一樣,為家裏帶來名利祿。

但陳元祖從小到大並不算快樂,他家裏並沒有錢,父母也沒接受過很好的教育,日常掛在嘴邊的就是“你要好好讀書要考取狀元將來光宗耀祖”,三四歲的陳元祖被困在家裏,撿著鄰居家一年級的課本自學——在沒人教的情況下,他當然學不出什麽名頭。

陳元祖對上學和長大產生了逆反心理,他開始羨慕家裏的姐姐們。

等到了五歲多,陳元祖上了小學一年級。這時候的他已經開始萌生對異性裝束的興趣,然後他開始偷偷穿著家裏三個姐姐的服裝,學著大人們佩戴大紅花和靚麗的頭繩。

這一舉動放在當時的陳家,可謂引起軒然大波,陳家父母不懂心理學,不懂教育學,他們只覺得自己家出現了一個變態。於是日常將“你要是再打扮成個姑娘我還不如當時生下來就溺|死你”掛在嘴邊。

但陳元祖控制不住自己。

他開始和學校裏的女孩子交換衣服穿,這一舉動又引起了老師和學生的注意。年幼的他再次感受到來自同齡人深深的惡意。

同班的男生們哈哈大笑著扒他的衣服,想要看看他和自己有什麽不同,想要看看陳元祖的女裝下藏著什麽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