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天的上崗記錄(第2/3頁)

五條悟這家夥真想受歡迎的時候,也是能好好說人話的。

——雖然看上去還是吊兒郎當的輕浮/男。

聽聞他們來意,吉野凪下意識摸出煙,然後又放了回去。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略顯哀傷的笑:“對不起,順平,我要是能早些發現你在學校——”

黑發的少年是拼了命去隱藏這件事的,他大聲壓住媽媽的聲音:“不!不是這樣的!”

家人從來都是這樣的存在,互相依靠,互相扶持,互相包容,互相原諒,然後,共同前行。

不像她,只能踽踽獨行。

織田作之助垂下眼簾,恍惚間,自己的身邊好像有一群可愛的孩子們。

忽然,她的頭上壓下一只大手,壓得她整個人都往下彎了點腰:“?”

是五條悟。

臉邊也出現了同樣彎腰的五條悟的臉,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織田作之助感覺自己與他對視了,他笑著揉亂了她的頭發:“嘛,不要這個表情啊,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了一樣。”

織田作之助是孤兒,大概。

她對自己的身世沒有任何印象,似乎從沒有人因為誇獎而摸她的發頂,她只是殺/人的機器而已。

現在想來,這感覺竟然還挺好的,至少織田作之助確認她自己有被安慰到,她也不在意被揉亂的頭發,只是她還是忍不住:“你是在安慰我嗎?”

五條悟是個毫無距離感的人,他好像與所有人都親近,又從沒跨過界限,織田作之助判斷他的心情也只是靠直覺。

但她覺得,他是很孤獨的,他們的本質是很相似的。

她對他是有一些天然好感,但絲毫不覺得社交距離近了的織田作之助不覺得他有義務安慰她。

所以,五條悟其實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她這麽想,話語也就毫不見外。

“哈哈哈,是的哦~”,五條悟爽朗的笑了,他邀功般說道,“快感激我吧,我超有同事愛的。”

織田作之助認真道:“嗯,謝謝五條先生。”

五條悟悠閑的不像在別人家,他豎起手指晃了晃,親昵的說:“我家姓五條的很多,我可是五條家主。”雖然其他的‘五條’她基本不可能見到。

他笑眯眯的:“叫我‘悟’就好啦。”

織田作之助這人沒有別的優點,就是完全不介意順著別人的話題走——反正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也不知道被順走多少次了。

她從善如流的改口:“好的,悟。”

沒錯,就是這麽自然不做作,連‘君’這樣的後綴都沒有。

總之,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事情也都辦妥了,織田作之助已經準備退酒店了——她的存款金額又可以開始上漲了。

五條悟:“好!作之助明天就去報到吧!我親自來接你!”

織田作之助頓了一下:“……啊,好的。”

這麽著急的嗎?

黑暗的屋子中。

銀發高大的男人手插/著兜,站姿懶散,臉上掛著不知所謂的笑容,能看出他其實並不把面前這些連臉都不敢露的咒術界高層們放在眼裏。

他可是最強的啊,這些爛橘子的實力哪有任何一人能和他並肩呢?除了地位和權利他們還有什麽呢?

“五條悟!你太肆意妄為了!”

——這群自以為是的爛橘子。五條悟‘嘖’了一聲。

“你太猖狂了!

去年保下本該判死刑的乙骨憂太,現在又讓輔助監督瞞住情況不報,自行把不知道從哪來的平民咒術師塞入東京咒高當老師,還有一個當學生,你的保護欲是不是太強了?你的手也伸得太長了……

你要知道,你是禦三家五條家的家主,應該以身作則!你應該早早選擇主母,為五條家生下繼承術式的嫡子!

這次就算了,也是窗失職在先,下次就不會這麽容易放過你了。”

他的話引起一片附和。

——年紀大的人就是喜歡說教,不僅翻舊賬,還長篇大論。五條悟煩躁地抖了兩下腿。

“……”

他放棄了忍耐,摘下眼罩氣勢外放:“老不死的,那麽想要嫡子你自己自立門戶出去生啊,我樂意幹什麽就幹什麽,我是家主還是你是家主?什麽‘這次就算了’?你們自己做了虧心事拖延時間,還怪罪到窗身上?”

他露出肆意的笑容,語帶威脅:“想把我怎麽樣,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能力。把你們的老鼠尾巴藏好了,再讓我發現一點端倪,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我可是你們口口聲聲喊的‘六眼’!不是忌憚嗎?那我就做給你們看!”

他震懾得他們連話都說不出。

五條悟最後一句話說完,連理都不想理他們,轉身就走。

無知、貪婪、膽小、忌憚。

腐朽而守舊。

無藥可救。

不過,織田作之助嗎……人,是能夠死而復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