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圍捕(第3/3頁)

氣氛有些沉重,夏子珩打破沉默:“不管怎麽說,你真正的命相總算是回來了。”

知道徐以年因為命相受過不少非議,宸燃贊同道:“有些人也終於可以消停了。”

正說著,一道溫和的聲音插了進來。

“徐少主。”一名青年模樣的算命師朝徐以年走來,“介意讓我看一看命相嗎?”

算命師面容清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徐以年這些年來見過不少算命師,依稀記得這名青年的樣貌,如果沒記錯,在他小時候,對方曾和嵐一起看過他的命相。

“你是嵐的……?”

“家師曾說,你的命相非常特殊。”算命師微微一頓,似是遺憾,又有些內疚道,“沒想到這麽多年,我們都沒能發現真相。”

算命師說完便伸出了手,徐以年會意,將手搭上去。兩人雙手交握,算命師的眼瞳色澤變幻,似鳳凰流光溢彩的霓羽。

算命師看了很長時間,神色一瞬不瞬,尤為認真仔細,到後來額頭上甚至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汗。良久,他收回手擦掉細汗,對徐以年道:“覆蓋在你命相上的兇相已經褪去了,你本身是光明璀璨的白晝命。”

徐以年聞言,不由得愣了一瞬。

這麽多年來,兇命讓他十歲左右的記憶不甚美好,但在遇見郁槐後,他不再那麽在乎命相的預言。現在真正確定了自己的命相,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徐以年整理了一下情緒,對特意來為他看相的算命師真誠地道了謝。

想到剛才見到的光明燦爛的命相,算命師提醒道:“徐少主,不知你是否知道,區別於另外兩種命相,白晝命就像天道給予的恩賜,可能在某一瞬間,天道會回應你強烈的祈願。”

徐以年頭一次聽見這種說法。自十歲那年算出是兇命後,他對命相一事心懷抗拒,連帶著對另外兩種命也了解甚少,學院的相關理論課程更是左耳進右耳出。

“你沒聽說過嗎?”夏子珩插嘴道,“連我都知道,白晝命能向天道‘借命’,不過概率很小就是了……我一度以為課本上寫的只是傳說故事,居然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宸燃見徐以年滿臉驚奇,不得不感嘆,“不愧是你,就沒認真聽過幾節理論課吧。”

郁槐揉了揉徐以年的腦袋:“說不定哪天許個願,一不小心就成真了。”

為了徹底避開唐斐的耳目,本次參與行動的只有南海分局的部分除妖師,甫一接到宋祺的通知,一早就在其他地方待命的南海醫療分部的工作人員很快便趕來了現場。一見到徐以年,其中一名女醫療師直接皺起了眉,雷厲風行讓他上了擔架。

宋祺的副手在這時快步走來同郁槐低語了幾句,郁槐點了點頭,而後問徐以年:“治好傷以後,要先回家嗎?”

怕他分不清楚,郁槐又補充了一句:“回南海,你父母那邊。”

徐以年坐在擔架上,仰頭看他:“那你呢?”

周圍人來人往,郁槐靠近了徐以年,輕聲道:“接下來需要對唐斐進行徹底地清查,越快越好,副校長和我都會參加。”

唐斐自裁,想要針對他的罪行進行公正公開的審判已經不可能了。雖然目前各種證據都已十分齊全,但唐斐這麽多年在除妖界積攢的名聲不會輕易倒塌,想要徹底拔除他在總局的勢力也非一朝一夕之功。今天對唐斐的圍捕本就未曾上報總局,要讓總局那幫人徹底認可並協助調查唐斐,本身便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也難怪宋祺剛才打電話時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徐以年側頭,原暮正在和宋祺低聲交談,兩人的神情皆十分嚴肅。徐以年剛要應聲,瞥見郁槐身上的血跡,也不禁蹙眉道:“你的傷怎麽辦?”

在和唐斐的激鬥中,郁槐同樣身負重傷,雖然憑著鬼族強大的恢復力、再加上郁槐給自己簡單做了處理,面上已看不出大礙,但仍然需要專業精細的治療。

“我會去總局那邊的醫療點,別擔心。”

徐以年眉目舒展,又想起了什麽:“許願機……”

“先別操心了。”郁槐見他似乎仍是放心不下,心裏一軟,無奈地俯下身,輕輕啄了啄他的額頭,“等我回南海,這件事會告訴你的。”

周圍人紛紛投來視線,連那名爽利的女醫師都沒能按耐住好奇心,視線一直在兩人身上徘徊。宸燃沒想到郁槐這麽不避諱,夏子珩在短暫的怔愣後,朝徐以年無聲地豎起大拇指。

額頭上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徐以年的耳根微微發燙,他有些懊惱,感覺到四面八方的目光簡直想挖個坑鉆進去,但他無處可躲,只能瞪了郁槐一眼,

唯獨郁槐沒事人一樣,在親吻額頭後親昵地捏了捏徐以年的臉頰:“好好養傷,等你恢復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