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兒女(第2/3頁)

還有饅頭,這麽久沒見,是不是又鬧騰了。

這一晚,秦遇很晚才淺淺入眠。次日飯桌上,秦鴝關切道:“爹,您昨晚沒歇好嗎?”

秦遇笑笑:“還好。”

秦鴝欲言又止。

秦遇嘆道:“是公務上的事。”

言書默默給他剝雞蛋,秦遇簡單解釋了兩句,秦鴝作罷。

飯後,秦鴝男裝出門,身後帶了人。

言書不解:“你去哪裏?”

秦鴝:“看一下爹的成果。”她上前抱了言書一下:“我會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言書嗔道:“娘又不是小孩子。”

言書拍拍女兒的背:“注意安全。”

“放心吧娘。”

言書帶了四個好手,她在街上隨意逛,聽著攤販用方言招呼,偶爾又轉換官話。還挺有意思的。

“山核桃,椒鹽味兒的,可香嘞。”

“豌豆黃,又香又軟的豌豆黃~”秦鴝駐足,走到一家攤子前:“你這山核桃怎麽賣?”

聽到秦鴝說官話,小販也用官話回:“小公子,原味的便宜,35文一斤,椒鹽的45文一斤。”

秦鴝用指甲摳著核桃殼縫:“行,給我來一斤椒鹽的。”

“好嘞。”

買了山核桃,秦鴝就近找了家茶樓,一行人去了二樓包廂。

下面是說書人在講秦遇的經歷,秦鴝聽的津津有味。此時忽然有人打斷。

“什麽雅人韻士,虛懷若谷。不過是個狹隘刻薄之人。也就是爾等目光短淺,才將其吹捧至極。”

此言一出,大堂頓靜。

秦鴝手中的山核桃碎了個稀巴爛。她淡定的扔開,拿手帕擦了擦手,重新挑了一個。

下面爆發開來,有一書生道:“滿口胡言。秦大人豈是你空口汙蔑。”

之前貶低秦遇的男人起身,他做書生打扮,一身青衫,二十七八的年紀,還未蓄胡。

青衫男子輕蔑道:“我敢耿直出言,必然是有佐證。今日這話傳出去了,秦隨之要尋我麻煩,我也不懼。大丈夫從不畏權貴。”

這話說的大氣,原本不贊同他的人,也有些猶豫了。

成朝不興文字獄,書生也可議朝政。當然,前提是要麽背景硬,要麽無意仕途。

不然官場分分鐘教“狂生”做人。

“那你有何佐證。”

青衫男子長袖一甩,負手而立:“鄙人曾傾慕秦隨之,去了秦隨之老家,然而所見所聞,顛覆鄙人認知。”

“諸位皆知,秦隨之十歲童生入了縣學,然而入縣學後,仗著年少成名看不起別人,有人不服與他理論,他竟然勾結教諭當眾與人難堪,書生清高不堪受辱,從此一病不起了。”

“此類事件繁多,後秦隨之入府學,與商人子勾勾搭搭,沉迷巧技。更不知用了什麽招數,進入青溪書院,還帶累同窗。連他去潯陽府上任,也大肆宣傳自身政績,哪位官員如他?”

“回京後更是與禦史台爭鋒相對,氣得禦史吐血。這樣一個人,你們還捧起來,真是眼瞎心盲,不知所啊——”兜頭一個物什砸到青衫男子頭上,頓時鮮血直流。

“誰,誰暗算我!”

眾人看去,發現是個山核桃。

二樓窗邊,秦鴝沒什麽誠意道:“不好意思,手滑。”

青衫男子大怒:“你就是故意的。”

秦鴝:“手滑。”

“你——”青衫男子氣的半死。他在思考要不要上樓與人理論,對方又開口了。

“你說你傾慕秦隨之,才去秦隨之老家拜訪,然而你卻不知道秦隨之怎麽入的青溪書院?”

青衫男子一愣,隨後嗤道:“又是一個秦隨之的”“我告訴你。”秦鴝打斷他,“秦隨之的友人曾在青溪書院就學,他向夫子推薦了秦隨之,隨後青溪書院給秦隨之寄了一套試題,通過之後秦隨之才來的金陵。”

其他人驚了,原來還有試題嗎?還通過了。

那就能解釋秦隨之家境不好,卻敢不遠千裏跑過來求學了。

“秦隨之入青溪書院後,經過書院夫子種種考核,才免了他的學費。”

秦鴝聲音越來越冷:“至於你說的同窗之死,不過是那書生家裏背信棄義,又間接害死了前未婚妻的父親,人家來尋仇了。秦隨之才是被帶累的那個,結果到你這酸腐生嘴裏,黑白顛倒,是非不分。”

秦鴝上下打量那青衫男子一眼,輕笑道:“難怪你這般年紀還是白身,朝廷有眼,不錄取你是對的。”

青衫男子面皮漲紅:“你少看不起人了,吾等已是秀才。”

“喔,原來只是個秀才啊。”秦鴝有點渴,慢條斯理呷了口茶,才道:“難怪你不知道青溪書院裏的事,只能靠自己瞎想了。”

旁邊頓時傳來笑聲,青衫男子惱羞成怒:“你呢,你還不如我呢。”

“你說的又能當真了?!”他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