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你就說,你是我的人(第2/2頁)

來桑猛地擡腳,踹翻了營中的小幾。

“我還是不是兀良汗的皇子了?搶人搶到我帳裏來了!”

來桑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可偏生那個人是兀良汗至高無上的王,是他不可冒犯的父親,他除了拿椅子和自己帳中人發脾氣外,就是踹完椅子後發現,身子更痛了。

哆嗦著呻吟一聲,來桑痛得截倒下去,朝時雍低吼:

“你是死人嗎?還不快為本王想想辦法。”

時雍淡淡看他,“二殿下,傷勢未愈,疼痛在所難免。”

來桑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臉上寫滿了問號。

“你不怕?”

時雍問:“怕什麽?”

來桑道:“你沒聽到嗎?我父汗說晚些時候要傳你去?你就不怕……不怕他砍了你的腦袋?”

時雍垂下眼皮,“身處狼窩,死生不由我說得算。”又幽幽一嘆,“我在二殿下帳裏都保不得命的話,何人又能救我?怕也無用。”

這低低的無奈感慨,像刀子似的捅在來桑身上。他對這個火燒大營的小子的死活倒沒有那麽在意,就是心裏頭有一股子邪氣,氣巴圖不顧父子親情把他揍個半死,氣巴圖不顧他的顏面,直接在他帳中要人。

就如同叛逆期的孩子,在父親的嚴格管束下,越是不讓做什麽,就越想做什麽,隨時都想去捋一下虎須。

來桑思量片刻,突然擡起眼,嫌棄地看了時雍一眼,拉著個臉道:

“父汗若要強迫於你,你就說,你是我看上的人。”

時雍:“???”

一臉不解地看著來桑,時雍沒有吭聲,那疑惑的眼神把來桑看急了。

他雙眼一瞪。

“你聽不明白是不是?父汗再不講究,總不能搶兒子的人吧?”

時雍低頭,再次確定自身上是男兒裝束,這才小聲道:“二殿下之意,小人不明白。”

來桑面色一寒,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父汗說你是趙胤的人,你當他說的是趙胤什麽人?你跟我裝傻,還能跟父汗裝傻?哼!一身細皮嫩肉,也怪不得讓人……”

來桑沒有說下去,

又或是說了,時雍沒有聽見。

她腦子嗡的一聲,像放鞭炮般炸開了。

如此不分男女的嗎?

還是行軍在外,久不見女子,但凡是個眉清目秀的也能分泌荷爾蒙?

對於來桑的說法,時雍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再看看旁邊沉默不作聲的傷疤男子,再想想巴圖剛才看她的眼神,心裏一沉,突然又覺得……

不無可能。

整個下午時雍都心神不寧。

氈帳外面很是嘈雜,來桑叫人來問了,說是大汗在派兵出營,具體做什麽,這些侍衛也不知道。

很明顯,巴圖在忙碌。

那麽,趙胤又在做什麽呢?

兩軍陣前,他怕是沒有得空想起她吧?

夜幕漸漸降臨,

這夜的風,似乎更大,更冷。

時雍想著即將到來的大汗召見,想到遠在盧龍塞的趙胤,想到不知去向的狗兒子,心思略有幾分浮躁。

氈帳裏,來桑又睡著了。

為了減輕他傷口的痛苦,時雍給他開的方子裏,有安睡的藥材……

她看著來桑,許久沒動。

撲!

氈帳打開,冷風灌進來。

時雍側目望去,見是傷疤男子,而不是巴圖派來的人,松了口氣。

傷疤男子似乎知道她所想,走到她的旁邊。

“二殿下如何了?”

時雍蹙眉:“痊愈尚早。”

傷疤男子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熟睡的來桑,手按在腰刀上,低低道:“你隨我來。”

說罷,他走出了出去。

時雍微驚,撩開氈帳走出去。

大營裏四處是點燃的火把,來桑氈帳的周圍卻沒有守衛,冷風拂面,有點反常的安靜。

時雍意識到什麽,訝然出聲,“你想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