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24(第2/3頁)

……慘了,這些問題,伏特加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對哦。到底為什麽每次都習慣炸大樓來著?不不不絕對不是炸順手了吧,絕對是有正當理由的!比如說為了掩人耳目——咦?!可是按照小少爺的話,目前正是組織靠自己殘忍名聲立威的好時機,幹嘛要埋葬自己的殺人現場、掩人耳目啊?!

伏特加被問倒了,琴酒環抱著雙臂,幹脆不出聲。

見此,太宰冷冷哼了一聲。

“聽好了哦!”太宰以掌權人的氣勢命令道,“這種不符合最優解的做法、最好別讓我再看見第二次。再有下次連腦子都不動,幹脆就別要腦袋好了。”

伏特加冷汗涔涔:是威脅吧?!絕對是威脅吧??!?!大哥,大哥你不要這時候裝睡,你倒是說句話啊——

琴酒仍然一副冷漠酷哥的模樣,小少爺的命令他從不拒絕(除了同歸於盡的時候),此刻也再不提要炸酒店的事情了,只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這時候太宰發話了。

“開車。”太宰說,“這個任務應當徹底結束了。下一步計劃呢?回去安全屋,還是等待‘那位先生’的指派?”

明明事前根本沒看過本次任務的具體說明,連中途出門,也只是被琴酒從試圖自殺的懸崖線繩上拉扯回來、暫時尋找到了新樂趣的“玩玩”而已。

此次任務的順利解決,卻也全部依仗於太宰釣到大魚,直接探聽出任務目標的具體地點,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伏特加還以為至少要潛伏上一個周。

而此刻太宰開口說話的語氣,亦像是親眼目睹過任務要求一樣、肯定極了。

說完之後太宰也並不需要伏特加的回答。他像是從伏特加被墨鏡遮掩了一半的面孔上看透了什麽一樣,又像是能夠讀心一樣,緊跟著自己回答說:“哦?時間還很寬裕嘛。那你就隨便開車吧,”這句話是對伏特加說的,下一句又轉向琴酒:

“車裏的急救箱呢?”

銀發綠瞳的男人聞言,睜開眼看他、視線沉沉帶著兇戾:

“你受傷了?”

琴酒冷聲問。

太宰:“……你受傷了。”

男孩在‘你’字上面重讀了一下,嘆了口氣,然而鳶瞳不知為何亮晶晶的。

“我還沒試過玻璃、——啊我是說!”太宰臨時改口,“我來試試包紮玻璃傷口,好不好嘛?”

琴酒:“…………………………”

你最開始想說什麽,倒是說完啊。

頂尖殺手沉默地盯了男孩一眼。

太宰全不在意,仰著臉,笑容滿面的。

琴酒頓了頓,竟然真的轉過了身去。

在沉穩駕駛著向前的車內,他褪去了身上的漆黑大衣,並不在乎行動間創口的疼痛。

說實話這的確是小傷,比槍傷輕多了。

若非燈管碎片過於鋒銳,若非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愣怔在原地一秒,難道這種墜物還能傷到他琴酒?

而不過是這點小小的要求,小少爺要看就看唄,總比真的試圖拿玻璃片割喉要好得多。

男人自己背過手去、從後背直接拔下大型的玻璃碎片,謹慎放在身前小孩夠不到的地方。

至於小的那些,琴酒並不在意,幹脆把上衣脫了、露出自己蒼白而遍布傷痕的後背,又把過長而礙事的銀發全部撥到另一邊。

此刻,從未能愈合而受到第二次粗暴拉傷的創口上,再一次流淌下鮮血。

……從背後傳來小孩心思被識破一般的哼哼,琴酒不知為何感到十分愉快,就連冰涼的鑷子在自己後背上碰來碰去、都沒能激起他的應激反應。

“你能記得自己的每一次受傷嗎?”

太宰一邊翻找著酒精棉,一邊不經意似的問。

琴酒就低聲回答了:“可以。”

他並不在意。

“每一次受傷都是死裏逃生。不記住這些,下次怎麽活下去。”

“——是嗎。”

太宰說。

他無聲地笑了一下,並沒有再問下去。

車內重新陷入沉默。

只有玻璃碎片偶爾落進急救箱裏,發出輕輕的碰撞聲。

出乎琴酒意料,他已經做好傷口被二次撕裂的準備了,可太宰處理創口竟意外嫻熟。

清創、消毒。縫合……就算了,繃帶倒是被這孩子玩的十足熟練、一層層穩重地包裹住男人的肩膀。

除了壞心眼故意般倒了過多的酒精之外,連半點差錯都沒有。

琴酒轉回身,從車座下拽出行李袋、給自己套上新的高領黑衣,遮掩住繃帶的痕跡。

他看了看左邊若無其事的男孩,抓住他手肘——

“你做什麽?不準碰我,”太宰呵斥道——這會兒又不像是不久前從高處主動往下跳了,“我沒受傷!”

“那這是什麽?”琴酒不理他,摁著小孩卷起他衣袖。

太宰瞪他,“你不是狗鼻子嗎?這還聞不出來?是紅酒——我沒受傷,不準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