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第3/5頁)

容錯聞言笑了笑:“是,我可以。”

徐宴清也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給他無聲的支持。

問完了自己想問的,徐宴清又是明顯要走的姿態,容錯便不想耽誤他的時間,開口準備跟他道別,但話剛到嘴邊卻被徐宴清截了胡,他意外的問了自己一句:

“剛才的兩個人是你同學?”

“只有一個是。”容錯說。

“另一個和你同學是什麽關系?”

容錯這才品出一點不對勁,問:

“宴清哥認識?”

徐宴清是個淡漠的性子,向來對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懶得分半個眼神,這一次倒是例外,那只能說明,徐宴清是認識余恨的。

徐宴清沒回答容錯的這個問題,卻又問:“他們是一對兒?”

“不是。”容錯說:“至少現在不是。”

徐宴清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麽,邁步走了。

容錯實在是看不懂眼前的這一幕是怎麽一回事,但也懶得去刨根問底,現在的他,一個江別故就占據他所有心思了。

——

徐宴清說的沒錯,隨著江別故走路越來越順,他的心情看起來的確是好了一些,即便還是沒有開口,但他們也會偶爾看看電影什麽的,容錯逗他的時候,他也會笑笑。

看到漸漸有些好轉的江別故,容錯也著實松了一口氣,覺得再過段時間,等他的腿痊愈了,或許就能再好一些,或許還能重新開口也說不定。

但這樣的好轉之下,容錯卻有另一層壓力,這個壓力來自於江別故已經許久沒說過話了,而他每一次有段時間不開口,語調都會有所改變,時間越長改變就越大。

這一次已經是從來沒有過的時間了,一周多了,容錯沒有信心在這麽長時間不開口之後,自己還能在第一時間,分辨的出來他說什麽。

這個世界上大概所有的事情都具有墨菲定律,越害怕什麽,就越會發生什麽。

對於自己的狀態,江別故也是有感覺的,心情一天天的好了,與其說接受了自己這樣的狀態,倒不如說妥協了,也和自己講和了,他的性子和抑郁症無緣,那麽總這麽悶悶不樂,話也不說的這麽下去,自己是否開心是一回事,容錯也不會暢快。

馬上要開學了,容錯不管是住家裏,學校附近的房子還是宿舍,終歸是不可能再24小時的待在自己身邊,他多少要好起來一些,好讓容錯放心,所以他算了算日子,在差不多要開學前兩天的一個中午,跟容錯說了話:

“算算時間,你是不是快開學了?具體什麽時候?”

江別故是需要看著人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的,他說完之後便擡頭看向了容錯,這是正因為如此,所以才將他的臉上的詫異和慌亂也都看在了眼底。

江別故相信,相信容錯的詫異是因為自己突然開口的原因,可慌亂代表什麽呢?除了他聽不懂自己說什麽,而拼命的想要遮掩之外,江別故想不出其他的。

容錯也聽不懂自己說什麽了,這是江別故的第一個反應。

江別故形容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像墜入冰封的河水之中,無論他怎麽遊都找不到一個出口,好不容易看到前方一個洞口,他用僅存的力氣遊了過去,露出頭想要汲取一口氧氣的時候,卻被狠狠的按了回來。

然後連那個洞口也一並封住了。

他覺得有些冷,就好像他真的墜入了河水之中一樣。

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麽一天,但卻沒想到會這麽快。

他連唯一都失去了。

或許是感受太真實,江別故竟真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他甚至能感覺到理智在一點點的離自己而去。

“哥。”容錯試圖想要解釋什麽,用歡快的語氣:“你幾天沒跟我說話,我沒反應過來,你再跟我說說話?我聽得懂的。”

江別故的視線沒有收回,所以他看到了容錯的話,然後意識到這個孩子真的不擅長說謊,滿臉都是慌亂,江別故突然的有點心疼這個孩子,為了在自己的面前自然正常,一定下了不少的功夫。

他自嘲般的笑了下,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看著容錯:

“是嗎?那你剛才的反應可是有點嚇到我了,我還以為連你也聽不清我說什麽了,是真的能聽懂我的話嗎?還是說你只是擔心我因為你的反應而有不好的感受在騙我?那我現在在說什麽?重復一遍給我聽,能做到嗎?”

江別故承認自己是在考驗容錯,在給他出難題,剛才一句簡短的話他都沒聽明白,自己現在一口氣說了這麽多,他怎麽可能復述一遍?

在考驗容錯,也是在自虐,容錯若是重復不出來,那就是他生生掐斷了自己與這個世界唯一正常的聯系。

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容錯有幾秒沒說話,江別故看出了他的緊張,卻沒有任何的心軟,對容錯,也是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