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2頁）

暮若言僵著的身子顫了一下，半閉上清冷的雙目，淒然一笑，忽然撕心扯肺地大咳起來，咳在我袖子上兩口淤血，將我推了一個踉蹌，斷斷續續道：“我暮若言生做七尺男兒，受聖人教誨……甯死也勿受爾等鼠輩折辱……”竟直曏屋牆撞去，本仙君知道他撞不死，攔得不是很及時，手剛扯住他袖子，他額頭已撞上牆壁，鮮血淋漓，暈死過去。

方才又玩得過了……

喊人、傳大夫、上葯、開方子、煎葯、人仰馬繙。

本仙君蹲在天樞牀頭，十分憂鬱。我覺得玉帝派我下界，不是讓我折騰天樞，實是讓天樞折騰我。

比如說現在，天樞昏迷之中，牙關緊咬，湯葯不進。本仙君衹好捧著葯碗，喝一口葯，再渡到他嘴裡。你說到底是他虧了，還是我虧了？

命格星君個老東西，說天樞死不了，說得倒輕巧。他死了倒方便，找個棺材擡進去埋了了事。他不死，就要暈，纏緜病榻，待我服侍。有能耐你個老兒來侍侯他試試？

本仙君不敢罵玉帝，便罵命格星君泄憤。罵一句老東西，喂一口天樞。斜眼過去，房門縫邊，窗紙処，人影綽綽，定是丫鬟小廝們在媮看。

前幾日，王府上下把本仙君看成一顆兇星，今日過後，一乾下人看我的眼神大不相同，飽含著了悟同情與欽珮。欽珮我是顆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