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還望池公子自重)(第3/4頁)

反正畫已經毀了,三夫人幹脆不管了。

虞寧初面上乖巧,心中莫名解氣,要知道,她剛看清楚那幅畫時就想撕了的,礙著場面才忍著沒有發作。現在好了,舅舅替她撕了,傳出去也沒什麽。

吃過午飯,沈三爺在西院找到一處好風景,分別給女兒、外甥女畫了一張,再畫了一張姐妹雙人畫。

虞寧初總算擁有了一張自己的畫像,喜歡得不得了,等三夫人請人裝裱過,虞寧初便將這幅畫懸掛在了碧梧堂的書房。

轉眼到了九月二十,國舅府韓家要嫁長女,平西侯府三房都要去吃席。

三夫人提前問過虞寧初想不想去。

她的顧慮是,國舅府上下都眼高於頂,外甥女若去了,可能會被人排擠,若是家風和善之家,她就直接帶外甥女出門走動了,無需多問。

虞寧初悄悄與舅母道:“我們去香山時撞見過二殿下、韓公子,韓公子其人,感覺不太好相處。”

三夫人懂了,笑道:“那你就留在家裏,太夫人她們若問起,我就說你月事來了。”

吃過早飯沒多久,侯府眾人就出發了。

虞寧初習慣了每日都要去花園走兩圈,今日也不例外。

她才堅持鍛煉了一個月,身體便感覺輕便了很多,初到京城時她從三房走到太夫人的榮安堂都覺得累,如今沿著花園跑一圈中途都不需要停歇了。

整個花園,虞寧初最喜歡的是牡丹園的秋千架。

揚州的虞家沒有搭秋千,虞寧初到了京城才知道蕩秋千有多舒服,可表姐與宋湘都玩夠了,不愛來這邊,今日就她自己,虞寧初總算可以做主了,想蕩多久就蕩多久。

“你也蕩吧。”虞寧初占了一個,示意微雨去玩另一個。

杏花不如微雨更熟悉侯府的規矩,所以每次離開碧梧堂,虞寧初都會帶微雨同行。

“姑娘玩,我在這邊做針線。”微雨也是有備而來,拿著針線筐坐到樹下去了。

秋光融融,但吹過來的風更涼了,昭示著寒冬即將來臨。

虞寧初閉著眼睛,難得什麽都不用想,優哉遊哉地晃著。

“哎,我少拿了一種線,姑娘先玩,我去去就回。”微雨要給主子縫帕子,繡樣自然不能馬虎。

虞寧初都快睡著了,含糊地應了聲,睫毛微擡,看著微雨快步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靠近。

虞寧初睜開眼睛,看到宋池已經走到對面了,與她隔了十來步的距離。

瞌睡瞬間消散,虞寧初腳尖點地,停了秋千,蹙眉問道:“表哥沒去國舅府吃席嗎?”

宋池淡笑:“我與韓家非親非故,為何要去?”

虞寧初道:“湘表姐去了。”所以她才誤以為今日不可能在花園撞見任何不想見的人。

宋池走到另一邊的秋千架旁,伸手晃了晃繩索,狹長的鳳眸卻始終看著虞寧初,“阿湘好熱鬧,讓表妹見笑了。”

虞寧初抿唇,故意問道:“表哥也來蕩秋千?”

宋池笑:“只是隨便走走,見表妹在此,過來打聲招呼。”

虞寧初並不認為兩人有什麽需要打招呼的交情,非親的表哥表妹,需要避嫌才是。

這個宋池,送她們畫都知道如何避嫌,為何此時就不知道了?

仔細想來,宋池在沈明漪與表姐面前都很守禮,唯獨對她,總有些輕佻。

見色起意,還是看不起她的身份?

哪個猜測都讓虞寧初心頭發堵。

“表哥繼續逛吧,我玩夠了,先回去了。”虞寧初下了秋千,走到樹下,收拾微雨放在這邊的針線筐。

宋池的聲音從斜後方傳來:“聽說,表妹撕了我送你的畫?”

虞寧初低著頭道:“不是我撕的,舅舅看了,認為那幅畫有失表哥的水平,不宜留著,所以撕了。”

宋池:“說來說去,都是我那日失手,沒能畫出表妹的花容月貌。”

虞寧初眉頭緊鎖,“花容月貌”四字從宋池口中說出來,已經是明顯的戲弄了。

她不想再理他,抱著針線筐就要離開。

“對了,表妹遺失在花園裏的荷包,可曾找到了?”

虞寧初停下腳步,背對他問:“什麽荷包?”

宋池:“有一日四表弟陪你們晨跑,你遺失的那個,後來四表弟找了很久,連早飯都沒吃,可惜也無跡可尋。”

虞寧初早已忘了此事,那日沈闊竟然找了很久嗎?

“我常來花園作畫,偶然間拾到一個,表妹看看,可是你的。”

聞言,虞寧初微微偏頭,見宋池從袖袋裏取出一個淺碧色繡白蓮的荷包,她馬上否認道:“沒見過,應該是別人的。”

宋池:“可裏面有表妹的東西。”

虞寧初疑惑地看向他。

宋池便將荷包拋了過來。

他扔的很準,荷包輕輕落到了虞寧初抱著的針線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