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駙馬坑駙馬)(第3/4頁)

昭元帝登基後,孫清又恢復了禦史的官職,並且在昭元帝追封虞寧初的母親時表示過反對,只是昭元帝堅稱他是用此詔鞭策自己別再犯錯,孫清才罷休。

在小貨郎的努力下,孫清很快就聽說了李錫欺淩丫鬟之事,等他派人去查探消息是否屬實時,正好撞見春燕被一個婆子推出靖寧侯府的角門,小丫鬟挎著一個包袱,一手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孫清的人上前打聽,這才得知春燕因為孕吐的症狀被靖寧侯夫人懷疑,昨晚悄悄灌她喝了墮胎藥,今早就要打發春燕回家。

下屬便直接將春燕待到了孫清面前。

春燕身子苦心裏也苦,想著自己這樣回家也要被母親責罵被街坊們猜疑指指點點,還不如配合禦史大人,至少能為自己討個公道,證明是駙馬爺強迫的她,而非她自己爬床。

於是,次日早朝,孫清狠狠地參了駙馬李錫一本,參他身為駙馬,竟然仗勢欺人奸淫一個還在為父親服喪的丫鬟,敗德辱行,為官有愧於民,為夫有愧於公主,為婿有愧於帝王。

三個擲地有聲的“有愧”,將李錫罵了個大花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

“皇上,臣冤枉!那丫鬟的確有了身孕,腹中的孩子卻不是臣的,不知她在外面會了什麽野男人又來栽贓於臣,圖財而已,還請皇上明鑒!”

李錫跪在殿上,朝昭元帝叩首道。

昭元帝看著跪在那裏的李錫,難掩怒色。

早在鄭皇後提議將女兒嫁給李錫時,昭元帝就查過李錫的為人,他不贊同這門婚事,鄭皇後就在他耳邊拐著彎說話,指責他從來沒有關心過女兒,現在看似關心,其實是不想女兒嫁得比侄女好。

一旦鄭皇後這麽說話,昭元帝便會煩躁頭疼,比身上承受皮肉之苦還要煎熬,多一個字都不想聽。

可鄭皇後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他的確沒怎麽關心過女兒,包括兒子,所以談論兒女的婚事時,鄭皇後說由她來挑選兒媳女婿,昭元帝也願意尊重她的意思。

就像鄭皇後從來無法更改他的主意,昭元帝也清楚,如果鄭皇後認定了李錫,他也無法說服鄭皇後換個人。

昭元帝便把決定權給了女兒。

女兒卻是與母親一條心,就要嫁李錫,並且相信她能讓李錫回心轉意。

昭元帝這才同意的這門婚事。

可兩人成親才多久,李錫就幹出了這種事。

這算昭元帝的家事,昭元帝暫且沒有處置,散朝後,他繼續高坐於龍椅,只留下李錫父子、孫清,再派侍衛去請靖寧侯夫人、公主宋沁、丫鬟春燕進宮。

宋沁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也從未想過李錫都娶了她,居然還會對身邊那些姿色平平的丫鬟下手。

到了大殿上,暫且不用她說話,宋沁就站在一旁,看著婆母與丈夫咬定春燕腹中的孩子不是李錫的,又看著春燕哭成淚人,將李錫幾次對她下手的時間與細節哭泣道來。

而李錫第一次強迫春燕,正是在今年的中秋夜,在那個宋沁曾經拉住李錫的袖子希望他留下來陪她的晚上。

這還不夠,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春燕指著李錫道:“皇上明鑒,除了我,秋燕、杜鵑也早都被駙馬收房了,她們是不是清白之身請人查驗便知,總不可能我們三個丫鬟個個都背著主子養了野男人啊?駙馬好狠的心,那是您的親生骨肉啊,您親手殺了他也就罷了,居然還冤枉他是野種,那麽小的一個孩子,駙馬是要他在黃泉路上也被人笑話嗎?”

李錫臉都白了。

昭元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駙馬可認罪?還是要朕再派人去查驗你身邊的丫鬟?”

李錫全身發抖,汗水不斷地從額頭冒了出來,他想繼續狡辯,可春燕能供出其他兩個丫鬟,那兩個丫鬟自然也能證明他寵幸過春燕,到時候再否認,就是明擺著把昭元帝當傻子。

“臣該死,都怪臣貪酒誤事……”

李錫還沒說完,宋沁終於再也忍不住,沖上來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指著春燕淚流滿面地質問李錫:“為什麽啊,你到底看上她們什麽,你就那麽……”

她說不下去了,再說下去,她都想吐,就好像她以為自己的丈夫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其實他連糞土都吃。

憤怒也好,恥辱也好,宋沁哭著離去,直奔她的公主府。

宋沁走後,昭元帝宣布了他對李家諸人的懲罰,李錫奸汙良家婢女,革除官職並杖刑五十,且不配再為駙馬。靖寧侯教子無方,爵位從侯爵降一等為伯爵,且剝奪李錫的世子資格,李家當另擇品行兼優之子請封世子。

李錫仿佛被人抽走了脊梁骨,頹廢地跪在那裏。

靖寧侯擦擦額頭上的汗,只慶幸皇上還留了他的官職與爵位,沒有因為逆子便否認了李家曾經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