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4/7頁)

“看什麽呢,心情這麽好?”

張梁慎拖著行李箱追上來,想跟他一起看,剛湊過去一個腦袋,陸闕就將手機收進了衣兜。

陸闕淡淡:“沒什麽。”

張梁慎:“沒什麽你還不給我看?”

陸闕沒接他的話,加快腳步:“動作快些,很晚了。”

張梁慎在他後頭翻了個白眼:“得了,不用說我也知道,肯定是小蘊給你發消息了吧。”

除了那位小外甥,還有誰能一兩句話讓咱陸大教授心情這麽好?

裴蘊搬到陸闕家也不是一兩天了,獨自在家當然也不是一次兩次,按理說應該沒什麽不能習慣的。

但他現在就是很不習慣。

畢竟往常都清楚一天裏總能有見面的時間,然而現在沒有了,陸闕出了遠門,再見面至少也得三天之後。

在客廳看電視沒人給他削水果了。

在書房玩遊戲再習慣性探出腦袋往對面座位時看不到人了。

回房睡覺前也沒人例行慣例地給他送來一杯熱牛奶了。

半夜摸去隔壁房間爬上床也抱不著人了。

啊,人生的光熄滅了一丟丟。

連大鯊魚抱著都沒手感了。

早上打著哈欠遛狗,順便問候了一聲他小舅舅忙不忙,自己能不能給他打視頻電話禮貌問個好。

得到【忙,現在不能】的回答後,好的,他的人生之光又滅了丟丟。

隔日下午,裴蘊正一個人躺在沙發挺屍,收到杜簡的邀請,晚上一起去郊外天文台看流星。

留守小怪獸:【幹嘛跑那麽遠?沒勁,不想動,要看你晚上來我家陽台。】

杜簡:【你這名字改得怎麽回事?】

留守小怪獸:【應景。】

杜簡:【......】

杜簡:【還是去天文台吧,有天文社的同學會帶著設備一起去,看得更清楚,而且人多熱鬧啊,你不是最愛湊熱鬧的麽?】

那是以前。

他想,現在他成熟了,一匹成熟的獨狼不應該那麽愛湊熱鬧。

於是他很不屑地哼了一聲,翻身從沙發上爬起來,給好消息倒滿狗糧,換好衣服溜溜達達出門了。

天文台在三環以外郊區,從市裏打車過去至少也要一個小時。

他在樓下隨便吃了點兒東西解決了晚飯,上車後在小群裏問除了他們宿舍還有天文社的人,都還有誰去。

杜簡:【可多了,都說這次流星雨七十年一遇,一輩子就能瞅一次,誰不想看,光是咱班就去了大半呢。】

杜簡:【哦對了!余年也去,沒事兒吧?】

留守小怪獸:【我已經看見了:)】

杜簡:【???啥?】

車路過公墓山下,余年兩手揣兜,遠遠看見出租車時對它招了招手,發現不是空車後又放下了,後退半步準備再等下一輛。

誰知那輛出租車沒有開過,反而靠邊停了下來。

司機搖下車窗對他做了個上車的手勢,余年本以為是裏頭的顧客要下車了,過去拉開門,一眼看見坐在副駕的裴蘊。

後者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沒骨頭似的靠在椅背上,很傲嬌地面朝窗外,看起來並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打算。

余年猶豫了一下,沒上車。

司機腦袋探出車窗,問他:“小夥子,是去天文台的吧?”

余年點頭:“是。”

司機:“那不就得了,你同學也是,趕緊上車吧,這兒倒中不央不好打車,你要等的話可有得等。”

余年上車了。

坐在司機後面的位置,車子啟動走了一程後,他才盯著窗外語氣生硬扔下一句“謝謝”。

裴蘊全當自己是個小聾人,不搭不理,就差把記仇兩個字刻在後腦勺上。

司機師傅不明就裏的,還以為這是跟他說的呢,樂呵呵擺手說不用客氣。

到目的地下車。

杜簡他們早早到了,看見裴蘊,連忙伸長了手招呼在這邊,讓他趕緊過來:“室長幫我們占了好位置,絕對視線最佳!”

出租車放下另一位乘客後,掉頭揚長而去。

安瀾注意看了一眼,認出是誰:“小裴,你怎麽會跟余年一起過來,和好了?”

裴蘊說:“正好遇見而已,我才不跟極端分子和好,容易崩壞三觀。”

杜簡:“這波我贊同。”

他們上了天文台,山丘頂部諾大一個類似廣場的地方到處都是人。

他們學校的都在靠北的圍欄邊,天文社的同學已經把帶來的設備都架好了,萬事俱備,只等流星。

天漸漸暗下來,直到夜幕完全降臨。

大晴天的天空萬裏無雲,滿天星辰,流星還沒到,不少同學就興致勃勃湊在望遠鏡前找北極星。

唯有裴蘊伸長了腿坐在一邊小馬紮上,興致缺缺。

他果然成熟了,居然覺得這個熱鬧湊得很沒勁。

“不過去一起看嗎?”曾逸晨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