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徐可真的身上,除了發夾,幾乎都是宋雁西的東西。

全程都是徐可真的尖叫聲,而章亦白不是沒阻攔,但陶陶是個會武功的女子,他一個文弱的讀書人,在絕對的武力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陶陶拿走一樣又一樣東西。

心中也震驚不已,這些東西都是宋雁西的?

他只看到在自己家裏,應該是章家的東西,可是怎麽?

章亦白也傻了,耳邊都是徐可真委屈的哭聲。

但這還不算什麽,讓徐可真覺得真正被羞辱是宋雁西就那樣躺在床上,聲音沒了剛才的沙啞難聽,而是清脆好聽的聲音慵懶地說道:“聽說徐小姐在金陵也是有些名聲的,只是沒想到徐小姐的愛好如此特殊,不單喜歡別人戴過的首飾珠寶,還喜歡別人用過的男人。”

原本梨花帶雨的徐可真愣了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失聲尖叫著,狠狠推了章亦白一把,提著裙子跑了。

她平生沒有被人這樣羞辱得徹底。

章亦白當然是趕緊追了出去,什麽古董珠寶,都沒有他愛的寶貝徐可真重要。

殊不知,徐可真的眼裏,他只怕是排在這些珠寶之後的。

陶陶確認章亦白真追著徐可真走了,回來與宋雁西紅著臉說道:“小姐不要胡說,您沒用過這個男人。”

“呃!我就是隨口一說,氣一氣那位徐小姐。”小白蓮急了,後面都失態了。

章亦白和宋雁西拜了堂,連新房都沒進,就和他一幫約好的同學去了碼頭等輪船。

宋雁西起身穿著衣服,“把所有票據都收起來,我得出去一趟。”

陶陶擔心不已,“我跟著小姐一起去。”

宋雁西想了想,徐可真肯定氣得直接跑出了章家,章亦白忙著追她,肯定沒辦法和章家的人說緣故,那章家的人最多就以為是自己氣了徐可真,雖會打發人來責問,但其實也不會真進來。

便道:“那一會兒把門從裏面鎖了,你翻墻出去,我在墻外等你。”

兩人商量好,收拾好所有的票據,便攔了個黃包車,給了車夫兩塊錢,直接去了賀老板家。

這個時候賀老板已經回來了,賀太太正和他說著宋雁西在章家不公平的遭遇,又說了自己想請宋雁西去娘家那邊看看,所以這件事情務必要全力以赴,給宋雁西辦得漂亮。

賀先生年輕時候,就是個沒爹娘的窮小子,賀太太看出他的本事,嫁了他後,娘家也是不留余地扶持,所以賀先生也是念恩的,哪怕曉得這報紙登後,會給章家和章亦白甚至是自己帶來什麽負面後果,但還是答應了。

正當時,就有傭人敲門來稟,說宋小姐又來了。

夫妻倆連忙起身,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不然宋小姐不會忽然深夜造訪的。

殊不知,宋雁西帶來了讓他們夫妻都為之震驚的一壘借條。

賀太太越看著那些借據,就越添一份生氣,一面又十分慶幸地同宋雁西說道:“你這場病,病得極好,讓你早些醒悟過來,不然別說是你的東西要被他們都拿完,就是你的血肉骨頭,他們也要給你啃幹凈了。”

賀先生也萬分震驚,章家如此厚顏無恥又無情,難怪宋雁西想要登報了。

於是將票據都收好,“我現在就去報社,宋小姐也隨我一起去。”那些票據如此重要,還是宋雁西跟著一起好些。

賀太太裹緊了披風,連忙去安排汽車。

麗華報社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被喊來連夜加班。

加班實屬常事,倒也不意外,畢竟報紙臨時改版是常有的事情,但是看到今天的內容,大家的三觀都被重新刷新了一遍。

對於章亦白這個讓人十分敬佩的年輕才子,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感。

他們這些人裏,也不是說都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是作為一個男人,真的不可以無恥到極致。

不過也有人考慮到了這報紙發出去後對賀先生的影響,所以私底下將他請到一旁,“賀先生,章家大小姐如今是孫司令的姨太太。”這樣只怕會讓孫司令臉上難看。

賀先生如何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但是他並不擔心,不以為然道:“他又不止一個姨太太。”當然,最重要的是早有人盯著孫司令這個位置了,如今孫司令是一點錯都不能有的,不然會被他的對手立即抓住,無限放大。

他猜,孫司令看了,肯定會立即讓章慧心和章家斷絕關系,不能讓自己因為章家而受到半絲影響。

只是章慧心帶著嫁到孫司令府上的那些‘嫁妝’,不大好討回來。

想到此,便有些歉意地給宋雁西說。

彼時宋雁西正在看編輯替自己寫的離婚書,聽到他的話,微微一笑,嘆了口氣道:“我是宋家的罪人,從我手裏流出去的東西又何止這一些?我想我余生,大抵都是在為尋回這些東西而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