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4/6頁)

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讓他明白到婚姻就該像是朋友們說的那樣,門當戶對,不然的話是不會有幸福的。

所以在安全之後,他沒有選擇回上海找阿寒,只是單純地想著,自己既然不能履行當初的承諾,那就不該再進入阿寒的人生,打擾阿寒的生活。

他想得是輕松,卻不知道阿寒平靜的生活卻因為他的闖入和半路的退出,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直至和霍欣欣結婚半年後,她的肚子沒有半點消息,去找大夫診斷後,有些問題,父母那邊又催得緊,剛好聽到朋友說,見過阿寒抱著一個孩子。

他連忙打聽,想著沒準是自己的孩子,那豈能讓周家的血脈流落在外?正好父母又著急見孫子,現在妻子又要養身體治病,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懷上呢!

而且,他想著阿寒家庭條件那樣的光景,養一個孩子一定很艱難的,自己接過來,不但能給孩子安定富裕的生活,還能讓他接受最好的教育。

正好父親借著自己的關系,給他在外交部找了份工作,所以便勸著霍欣欣一起來了金陵,安頓下來後就直接到上海接孩子。

沒想到物是人非,當初那河邊住的人家已經換了個遍,竟然沒有一個熟面孔,最後七拐八彎打聽到阿寒居然墮落成了娼·妓,他又氣又怒,連忙找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孩子交給她了。

又慶幸,幸好自己沒跟阿寒在一起,看她明明是個靦腆羞澀的姑娘,卻沒有想到內心如此下賤。

可惜去晚了,阿寒居然自盡了?孩子掉水裏淹死了大半年左右。

這讓周英琪不止一次懷疑,是不是她早就知道自己找來了,無顏面對自己,所以自盡了?

連個孩子都看不好?

現在想起來,他仍舊是十分埋怨阿寒,尤其是想到陸若卿說這病沒有個三年五載是治不好的,而且即便是治好了,能不能有孩子,還要看運氣。

他們周家五代單傳,他不能讓香火在自己這裏斷了,但是面對著霍欣欣,他又沒有辦法開口把娶姨太太這種話說出口來,而且嶽父那邊他也有些幾分忌憚。

反正左右為難,但是當務之急最要緊的,還是想辦法有個孩子。

所以才沒回到旅社,他就先下了車,“親愛的,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有這邊見幾個朋友聚一聚。”

霍欣欣乖巧懂事地點著頭,“好。”又見他的領帶有些歪了,讓車夫將車放低些,下車來親自給他將領帶打了一遍,然後千叮嚀萬囑咐,“少喝些。”

這才將獨自回去。

她走了,周英琪重新攔了一輛黃包車,去了附近一處西餐廳。

幾個舊友果然等著在這裏,大家約好等天一黑就舞廳喝酒。

這期間無聊,自然各自說著自己的境況,而到周英琪這裏時,他卻只顧著嘆氣,朋友們見了,自然是再三追問。

他才將自己當下的苦惱給說了出來。

這些朋友們一聽,當即哈哈笑道:“這算什麽事?你們既然不能離婚,她又不能生,那就不能怪你,畢竟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另一個則給他出著主意,“你就算忌憚你那嶽父的槍子兒,那你聽我的,先在外面找個人,把孩子生下來了,直接抱回去給你太太養,反正孩子都生下來了,你那嶽父不能一點人情不近,那豈不是要斷你們周家的香火麽?”

周英琪聽了,心想這個主意倒是可行的,當即開朗起來,和大家一起吆喝著,去了舞廳。

這是青幫門下的大舞廳,裏面的舞女不說個個姿色美若天仙,但也不是別的舞廳的小姐能比得了的,她們有談吐有學識,有的甚至還會說洋文。

所以很是受這幫從國外留學歸來的貴公子們的喜歡。

周英琪其實這種地方跟著同僚們去過那麽幾次,但因為都是以領導為先,而且金陵那邊的舞廳,可沒有這樣大膽的。

比如剛才自己看到的那位小姐,旗袍岔都快到臀部了。

所以還有些放不開,還是在朋友們的勸說下,才跟著一位十分有風情的小姐上了跳舞場。

舒緩的音樂之下,一曲華爾茲跳完,他竟然覺得感覺不錯,而且有種前所未有的刺激感,這不管是小家碧玉的阿寒,還是富貴鄉裏出來的千金大小姐霍欣欣能給自己的。

他有那麽一瞬間,產生了自己白白浪費許多好光陰。

男人,就該這樣活才對。

於是這一天他跳得很盡興,酒也喝得開懷,直至到了半夜才跌跌撞撞回去。

那時候已經喝醉了,以為扶著自己的是霍欣欣,只是覺得今天旅社裏的樓梯格外多,巷子格外的黑暗。

卻不知道,是被這位舞女給帶回她自己居住的筒子樓裏了。

酒精的作用下,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那樣順理成章地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