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只是他這聲音,也讓大漢的同伴們從這暴力血腥中反應過來,看著那車窗一圈留下的血肉,直接拔刀就朝著小塔亂劈亂砍。

一時間車廂裏目睹了這一切的眾人也反應了過來,恐懼尖聲大叫的,朝著兩旁車廂逃竄而去的。

反正火車裏頓時混亂一片,那開口喊小塔快走的男同學也被人撞倒在旁邊的桌椅上,等他慌亂地從那兩位同樣驚慌失措的客人身上爬起來時,發現那大漢的同伴們已經將他當做是小塔的同夥,舉刀正朝著他劈下來。

他嚇得瞳孔放大,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裏了,手裏打算送給妹妹的禮物,還緊緊地拽在手心裏。

然就在這時,身前這刀忽然被一只小手握住,竟然硬生生地就給掰彎了。

作為一只穿山甲,小塔的確是可以空手接白刃。

這扶桑人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裏鋒利的刀居然就這樣被那只小手掰彎了,想起剛才同伴被硬生生踹出車窗的場景,這個時候才覺得後怕起來,連忙扔了手裏已經報廢掉的刀要逃了。

不過被小塔一把拽了回來,直接朝著窗外扔出去,他的身形比較瘦弱,很輕松就被扔了出去。

只是免受了這車窗刮骨褪皮之痛,但這火車卻是疾馳呼嘯著的。

因此多半也是生死難料了。

車廂裏的人很快就逃完了,不管是那些強行用武力占位的扶桑浪子,還是原本的乘客們。所以眼下這車廂裏,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只有那個男同學抱著竹編的行李箱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至於宋雁西三人,自始至終都沒出手,而是各自找個僻靜不紮眼的位置坐著,此刻見車廂裏沒了別人,宋雁西才開口問小塔, “解氣了麽?”自從小塔知道溫長生的父母死了以後,整個人就一直不大好,雖然後來小塔也及時調整了心態,但宋雁西仍舊是很擔心。

所以那扶桑浪子自己撞上來後,宋雁西就隨便她動手,也好將她心中那口郁氣給消了。

但是沒想到這些扶桑浪人平日裏囂張跋扈,還不知在這火車上活活打死了多少華國人,如今卻逃得比什麽都要快。

因此她也不曉得小塔過癮了沒。

小塔搖著頭,“要不是顧及這車廂裏剛才還有別的人,我直接將他們全部扔出了。”可偏偏有別的乘客,慌亂之下大家紛紛逃竄,倒是給那幾個浪子做了擋箭牌,害得自己就只揍了兩個。

嘲風這時候則朝車廂兩邊的門看過去,“沒事,一會兒還有機會。”

幾乎是他這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槍聲,隨後一顆子彈就從前面的門裏飛來,打進了一張座椅靠背上。

小塔見此,直接要迎上去,忽然想起那男同學,轉過身朝他叮囑道:“你先趴在座椅下藏起來,別被子彈打到了。”

這樣的戰亂時代,對於槍聲大家已經十分熟悉,不似當初那樣敏感了,所以聽到她的話,男同學連忙抱著行李藏到座椅下面。此刻腦子裏也顧不得去想小塔到底是不是人了,但是其他三個應該是吧?

所以也好心地提醒他們,“大家快藏起來。”

但是現在藏根本就沒有什麽用了,因為前後的門在這個時候都忽然被打開,既有握著槍杆的扶桑人,也有提著刀的日本浪子。

一眼望去,少說也是二三十人,而且大半都是有槍。

他們這是被前後包圍了,現在想要逃命,除了跳窗沒有別的逃生之路。

男同學也懶得再藏了,有些絕望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多少次死裏逃生,讓他覺得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決定堅持讀完了學業再回國。

可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沒死在整日風聲鶴唳的東京,反而死在了這上越的火車上。

為首的扶桑人見著他們五人,用扶桑話罵了一句,隨後將槍先對準了穿著校服的男同學。

眼看著就要扣動扳機,那男同學也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卻聽得宋雁西的聲音忽然響起,“動手吧,不用客氣。”這些人又不無辜,哪個身上沒背負著幾條以上的人命。

殺了他們,也不算是亂殺無辜。

也是她的話音落,男同學便聽得車廂裏又是一陣噪雜,然後亂七八糟的槍聲,但是很奇怪,他居然沒有感覺到身上哪裏有疼痛的感覺,忍不住睜開眼一看,只見那個小少年和那個看起來清純的女孩,此刻竟然一個個都變身為武林高手一般。

原本前後黑壓壓的人影,如今幾乎過半倒在地上痛苦地喊叫著。

尤其是那個看起來和妹妹一般年紀大小的姑娘下手,更是穩準狠,他甚至看著一個成年男人的胳膊活生生被卸下來。

這還是人嗎?

如今這整節車廂裏,也就他和那位看起來尤為漂亮明媚的女人沒動。

而也就是他震驚地這功夫間,二三十個扶桑人已經被清理得幹幹凈凈的,他們活的死的,一律都被那三個人扔出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