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 一更 艹!一個大男人,身上怎麽能這麽……

“不不……不是的……我們只是朋友……”鄭源局促地開口, 結結巴巴地反駁,壓根不敢側身看少女一眼。

老奶奶和藹地笑:“明白!老婆子都明白!”

年輕人臉皮薄,稍微說上幾句便受不住。

顏諾:“……”不是, 奶奶您明白什麽了?

“奶奶, 這是說好的給您的銀子, 麻煩您在旁邊指導一下我們。”鄭源臉上熱度有點上頭, 暈乎乎的。

原本說好的二兩銀子報酬給成了五兩,做糖人的奶奶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了。

大慶朝京城的物價水平偏高, 但也只是相對而言,北街普通的糖人攤子,從早到晚, 生意最好的時候也不過能賺一兩銀子。

這直接翻了五倍,哪個人能不開心呢?

老奶奶的吉祥話說了一串又一串,越發讓鄭源羞得擡不起頭來, 像是個剛心動的毛頭小子, 心尖的少女就站在身邊, 臉上的春色都遮掩不住。

【唉。】顏諾長聲嘆息。

系統迷茫:【諾諾,怎麽了?】

【沒什麽,】顏諾看著頭頂快要冒煙的紫袍青年,手足無措地拿著做糖人的小杆,【只是覺得魚塘裏又得少一條魚。】

編號065,正式宣布出局。

有些人真的是只能遠觀而不能近看,明明寫信的時候鄭源是個文采相當斐然的青年, 對許多治國理論也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可真正見面以後, 心理素質還是太差了,以他的性子,可以當文人, 可以當忠臣,卻唯獨不適合她,不適合這個風雨飄搖的大慶朝。

“洛七,對不起,是我提前沒說清楚,唐突了你。”

鄭源的手法並不熟練,在老奶奶的指導幫助下,磕磕盼盼地完成了第一個糖人的制作。

看得出來,他是竭力想要做一個梳著發髻的小姑娘,可惜臉蛋糊成了一團,下面的兩條腿長度也不一樣,脖子到腳更是一片粗糙的紅色。

“你……要嘗嘗我的手藝嗎?”鄭源緊張地把半成品糖人遞過去,心裏的小鹿又開始亂撞。

“謝謝。”顏諾左手拿著只撥浪鼓,右手接過了那糖人,咬下了一塊小邊角。

糖人的原料一般,只是極為粗糙的蔗糖,口感有些過甜,且並不細膩,不過顏諾不常吃,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從送撥浪鼓到親手遞出糖人,足以見出,鄭州世子實在是一片赤子之心。】顏諾又咬了一口糖人,在腦海中評價。

系統:【……赤子之心?】

顏諾煞有其事點頭:【沒錯,赤子之心!】

紅色的糖汁被含入唇瓣,原本嬌艷的色澤中又添了幾分誘人的瑩潤,讓人忍不住想要輕輕舔舐,看是少女的唇瓣甜,還是糖人的糖汁更甜。

鄭源的喉嚨一片幹澀,像是被燙到一般迅速地移開了視線,緩了好久才忐忑問:“阿七,怎麽樣,味道還可以嗎?你……沒有生氣吧。”

“很甜。”顏諾精致的眉眼彎彎,“沒有生氣,都說了,大家都是朋友。”

雖然魚被從魚塘中舍出去了,但到底養了這麽久,當然還是朋友。不過,也只能是朋友了。

……

北街人聲鼎沸,摩肩接踵。

尤其是恰逢歲貢時候,各州人士紛紛上京城,熱鬧更是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但越擁擠越容易發生事故,忽然間,北街入口處小攤被撞倒,一片嘈雜的人仰馬翻聲。

高大的駿馬發了狂,瞳孔赤紅,一聲長籲,暴躁地飛奔而過,馬蹄下踐踏無數小攤貨品,恐懼的百姓們四處奔散,有不幸的被狠狠撞飛,痛苦地哀鳴。

馬背上,一容貌俊俏的少年雙腿緊緊夾著馬腹,額頭泛著冷汗,死死地抓住韁繩,趴伏在高大的馬背上,面色難看,牙齒幾乎快要被咬出血來。

顯然,他也控制不了這匹發了瘋的駿馬。

負責管理街道安全的小吏跟在後面都快要急哭了,可惜幾經努力,都沒能制止這飛奔的發瘋神駿。

“快派人去通知東廠,弓箭手呢?讓弓箭手準備!”小吏攙扶起一個被駿馬撞飛重傷的老人,焦急地大喊出聲。

旁邊的幾個小吏有的幫忙攙扶傷者,有的大喊“危險避開”,有的一邊躲避一邊扔韁繩控制飛奔神駿,可惜都收效甚微。

“馬背上的那可是江州世子,江州王唯一的嫡長子,誰敢不要命射箭?”有一小吏恨恨道,看到街道上混亂的血跡,沒忍住抹了一把淚。

自古以來,王子犯罪,與庶民同罪,都不過是說說而已。

即使是大慶朝的普通百姓也知道,皇權式微,大權旁落,各州的世子,真說起來和皇宮裏的兩位皇子,尊貴程度也差不了太多。

更何況江州的經濟和私軍實力,都是一百零八州之中的佼佼者,甚至可以排進前三。

因此,誰敢為了北街的這些平民百姓,冒這個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