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趙玄止住動作,朝她遙遙……(第2/3頁)

王夫人有心提點玉照,怕她仍是被蒙在鼓裏不知情:“我倒是知道你母親跟魏國公太夫人走的近,常年往來,便是連京中盛宴我多次瞧見兩人獨自說話,這事你母親是怎麽說的?”

玉照眨了眨眼,原本通過那場夢境她知曉了顧升與玉嫣間恐早有私情,懷疑退親的事林氏從中動了手腳,王夫人一提點,她倒是半點不覺得震驚。

怪不得退親如此順利,照這樣說來她豈不是還要感謝林氏?感謝她從中作梗?

上次林氏與她說話間,言語中都是對魏國公太夫人的憤恨、怨懟,多有替她打抱不平的意思,玉照以往聽著旁人說起,只以為是侯府與魏國公府走得近,才連帶著女眷們也彼此相熟。

現如今看來,恐怕是只有林氏與魏國公府太夫人走得近吧!

想來也對,不然為何顧升和玉嫣是青梅竹馬呢?

可林氏這事兒做的滴水不漏,叫人半點摸不出錯,有氣只能自己咽下去。

王明懿緊抿著唇,臉上晦暗,卻是慢悠悠道:“知曉了是誰提的退婚又能如何?婚姻本結的是通家之好,若是其中有人作祟,有人先生了不喜,這婚事縱使強求下來,也不會長久,縱然能長久,也勢必要有一方忍讓終身。”

王夫人本想勸玉照低頭,趁著事情還有轉圜余地挽回這樁婚事,不想女兒這般拆自己的台,頓時氣道:“你是發了什麽瘋?當著寶兒的面胡言亂語什麽......”

心下卻也不得不承認女兒這話說得一字不差,只是,人如何能活的那般透徹?

玉照嘆了口氣,漫不經心道:“姨母別責怪明懿了,忠言逆耳,再者明懿說得絲毫不錯,婚事退了對我並非是壞事,顧升並非良人,至少不是我的良人。”

王夫人怔了半晌,哀嘆起來:“如今的小娘子,各個都是這般有主意,聽不得勸了。”

王明懿笑道:“不是聽不得勸,是心裏清楚,明白,不想再走死路了。”

“得了,你最會說......”

三人說談間,殿外長廊處傳來腳步聲,一群女郎的溫聲細語傳來,叫幾人止住了話頭。

有侍女二人在前邊開道,後邊一約莫二十出頭,一襲鏤金八幅長裙,織金披巾,手執團扇的貴婦在眾婢女的擁躉之下,翩翩走來。

臂釧叮叮作響,迎面撲來一股沁人芬芳。

幾人認出來,王夫人帶著明懿玉照立於垂花柱下,微微福身行禮:“見過世子妃。”

梁王世子妃林良訓,閨中自有美名,出名的卻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品性德行。

溫良敦厚,秀外慧中,被太後梁王妃看中,選做了世子妃。梁王世子天潢貴胄,天底下找不出幾個來,據說當初兩人成婚當日,不知多少閨中娘子哭紅了眼。

林良訓沒成想在此地見到幾人,尤其是玉照,一雙精心描繪的美目流轉,目光在幾人面上梭巡一圈,溫柔笑道:“不想在此處見到王夫人,令愛也在,上次見還是去年賞花宴呢。”

王夫人笑道:“勞煩世子妃還記得我家的這個。”

林良訓攏了攏身上的帔巾,兩人交談幾句話題便到了玉照身上:“信安侯府的大姑娘竟然也在,怎麽不見姑母?”

見此玉照只好走出幾步,應道:“回世子妃的話,只有我一人過來觀裏,恰巧遇到王夫人。”

這一句話算是交代了三人是恰巧湊上的。

林良訓笑了笑,帶了幾分親切:“大姑娘真是見外,我那唯一的嫡親姑母就是你母親,都是一家人,喚我世子妃做什麽?你是不曾在京中長大,與我生分了,玉嫣往常都喚我表姐,你也與她一般,喚我一聲表姐罷了。”

玉照有些尷尬這個稱呼,如何也叫不出口,只好道:“堂高廉遠,還是叫世子妃吧。”

林良訓搖頭失笑,言語中皆是對玉照的打趣:“也罷,一時半會兒你我不熟,隨你叫罷了。大姑娘一人出府,你母親竟然也肯放行?姑母素來對嫣兒恪兒嚴厲,如今看來卻最是嬌慣著你。”

大齊呈現兩極分化,有府邸家規嚴,女眷出門都不容易的。也有整府男女各個不著調的。

如那魯國公府邸的主子,從姑奶奶輩起便是各個酒罐子,去別人家宴席上酒癮犯了,滿府四個小輩三個頭發都白了的長輩,全喝趴下了,將旁人家府邸廂房住滿了,仆人都不夠用的,這等事貴族間也只當是笑談。

如玉照這般有正經由頭出府的,其實也算不得大事。

王明懿難耐的動了動肩膀,被王夫人瞪了回去。

玉照神情微黯:“下月是我母親忌日,我特意過來上柱香。”

她對著林氏從來都只喊夫人,這事若是會做人的,定然絕口不提,玉照不是想不到自己實話實說會惹來世子妃不快,可她不願意。

祭拜自己的生母,豈是什麽不可告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