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都王就一個甥女,便是……(第2/3頁)

這小狗兒聞著味道饞了,口水滴她一腳的,偏偏這狗還自作多情的舔幹凈自己流下來的口水。

桌上的王明懿奇怪,眼前人吃著飯就蹲下去了。

玉照將碗裏剩下的一個餛飩丟到地上,對它“嘖嘖嘖”,這小狗兒雖然臟,可卻奶胖奶胖的,邁著四只小短腿趴在了那顆餛飩面前,嗅了嗅,然後一口吞了。

過了會兒,又吧唧吧唧嘴,把餛飩皮吐出來。

呵,這家夥只吃餡兒不吃皮。

玉照驚奇道:“曖,這狗兒竟然還會挑嘴!”

王明懿見狀哭笑不得:“恐怕是成天蹲在這附近吃旁人給的,給的人多了,就挑了。”

過往的老熟客瞧見了,也跟道:“這狗兒才滿月沒幾日,母狗生它當天就被過往的馬車壓死了,七只小狗就在這街道上住下了,另外六個被人撿了回去養,就剩下這只四蹄雪白的沒人要。在這條街混吃混喝,有客人往地上撒一把瓜子,它還會嗑瓜子呢。”

前半段叫玉照覺得自己跟這狗同病相憐,後半段可把兩人給逗樂了,二人對視一眼,捧腹大笑。

笑完玉照又開始可憐它:“這麽可憐可愛的小家夥竟然也沒人要.......”

王明懿也心酸道:“四蹄雪白的狗,被視作不詳,說是給死人披麻戴孝,有些人有忌諱也正常,好在這狗應該是不缺吃喝的。”

玉照蹲下身一把抱起小狗兒,這小狗兒半點不怕她,見被抱起,四下探著頭張望,似乎對這個高度十分好奇。

玉照對著它笑:“你吃了我的東西,從此就是我的狗了。”

***

烈日似一輪金盤,高懸於蒼穹之上。

安仁坊的暗衛首次現於人前,騎馬疾馳入了紫陽觀。

兩名灰衣男子翻身下馬,朝著李近麟稟報:“大監,有要事要報予陛下!”

說的正是前日見信安侯府設宴,宴請江都王的事。

這原是小事,陛下又不是真禁江都王的足,去親朋好友哪家喝酒也無傷大雅。

不,不對!

李近麟想起,信安侯府不正是成大姑娘家嗎?

果然,那兩位暗衛說的就是此事。

他被今早在江都王府看到的一幕驚的分不清東南西北,此刻還是暈乎乎的。

“大監,這...這恐怕大事不妙!屬下們今早親眼見到成大姑娘去了江都王府,在府門口就喚江都王為舅舅!千真萬確!江都王竟然是成大姑娘的舅父!”

李近麟一下子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他半張著嘴,半天擠不出一個字,臉上露出不是是哭還是笑的表情來。

本來陛下身邊這些人統統都要查過幾遍,偏偏咱們這位陛下上了心,身份對成大姑娘遮著瞞著,還怕外力幹預適得其反破壞了兩人的緣法,不允他們插手其中。

連他往日也覺得成大姑娘只是一個頑皮漂亮的姑娘,家裏還是京中侯門,出身怎麽也算清貴,總不能出差錯。

“江都王手下奇人多,我等怕離得近了會被發現,屆時惹來江都王懷疑,便沒敢靠近。”

這群暗衛也各個老狐狸,原本在陛下身邊當值好好的,忽然被派去了安仁坊,與那信安侯府擡頭不見低頭見,料想便是陛下私心裏叫他們看顧著那位成大姑娘,可不做旁的。

要是非要多管閑事走漏了陛下與成大姑娘的事兒......

李近麟聽了,也不禁遲疑片刻,立刻後怕道:“既然如此,你們還是離的遠一些,千萬別叫江都王府發現了!“

左右這些暗衛被派去的用意也只有李近麟知曉,成大姑娘整日來觀裏,時常天幕暗了才慢悠悠回府,陛下恐怕是怕晚上京中不太平,擾了成大姑娘,才派了人去安仁坊一帶守夜。

“哎哎哎...你們說......這叫個什麽事兒?!”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姑娘竟是江都王的外甥女?

平日裏他料理天子近身事物,還記得太後曾經企圖將江都王的甥女納入陛下後宮,被陛下嚴詞拒絕,他離得近,自然知道陛下當日十分氣憤,陛下素來規行矩止,對於亂了輩分的事,如何也做不出來。

兩個暗處盯梢的暗衛從沒見過大監這幅可怖的神情,誰都不敢回話,這會兒唯恐惹火上身。

知道這是件大事,李近鱗不敢耽擱,落下一句:“先再此等著,容我去回稟陛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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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玄尋空翻看外藩遞來的奏折,卻見李近麟喘著氣進來。

“何事?”

李近麟苦笑著答:“是關於成大姑娘的家眷.....”

趙玄聽了關於玉照的任何事,眉目總會不自覺的舒展開來。

他想,若是侯府旁支偏房的姑娘,日後賜予她叔伯父兄爵位,總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任她是誰家的女兒,於自己而言沒有任何分別。趙玄登基二十載,權勢早已登極,如今倒是早已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