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如何能為了一己之私,……(第2/4頁)

常言道從小看到大,這個侄女兒,自小就心比天高。

好好地給她選的能叫她衣食無憂的觀裏不待,一聽見皇帝娶了皇後,馬上想法子還俗回宮。成也好敗也罷,路都是她自個兒選的。

若是這娘家唯一血脈真能叫皇帝多看兩眼,也是一件好事兒,反正後宮總要納妃的,早晚罷了,既如此為何不給阿筠一個機會?

“筠兒,曾經姑母能護著你,你怎樣倒是都無所謂,如今卻是不能慣著你了,皇後已經冊立,你再如何......日後也只能做個後妃,切莫學你的長姐......”

當年華容筠的長姐也是被她縱容的無法無天,竟然跟樂安公主搶駙馬,當時皇帝才十多歲,正是凡是都靠著她靠著華家的年紀,對她的要求更是無有不應。

那幾年她大權獨攬,頗有些女主臨朝的架勢。

先帝的那幾個外家有能耐的皇子她不敢明面打壓,便多有磋磨羞辱幾個往日她厭惡的妃嬪庶女。

華容筠的長姐刁蠻任性,瞧上了樂安公主的駙馬,入宮來求自己下旨叫樂安與駙馬合離,自己猶豫再三,卻還是晚了一步,樂安受不了此等屈辱,自己主動跟駙馬合離了去。

可旁人也不傻,堂堂公主被外戚逼迫合離,皇族宗親紛紛聲討於她,可礙於她的權勢,沒多久這事兒也不了了之,被人忘卻。

怎知當時有多囂張蠻橫,事後就要付出多重的代價。

華氏敗落,女眷倒是沒同男眷一般論罪處斬,除了被太後保住的華容筠,其余人等皆沒入奴籍。

沒入奴籍並非保住一命,而是另一個更深不見底的深淵。

這群華氏族女眷,往年眼高於頂,不知得罪了多少達官顯貴,如今豈能得到好?

據說華大姑娘進去第一天,樂安公主就指名道姓過來買了她回府,在樂安公主府受盡酷刑,據說還曾傳信給太後求救,可當時太後都避居行宮,如何能救她。

太後如今可不想這個侄女也步她姐姐的後塵。

元升頭微微低斂著頭,頭上的方帽遮去了他一半的面容,叫人瞧不真切他的臉。

這位如今還當是當年?

去觀裏修行了十幾年還般口無遮攔,連當朝皇後都敢編排。

太後也真是老糊塗了,怕是瞧著陛下如今的模樣忘了當初了,轉頭又叫這群人興風作浪起來。

——

老太妃並無在京城久住的打算,她是藩王太妃,長居京城恐惹得旁人閑言碎語,若非是放心不下外孫女,她早早就啟程回江都去了。

這段時日她眼見玉照在宮中日子過得不差,更有皇帝寵愛,便生起了幾分回江都的心,事先也不敢告訴外孫女,知道告訴了外孫女,必定被阻攔下來。

偷偷吩咐人準備起來,幾日下來也準備的差不多,就在這時老太妃得了宮裏傳信,玉照患病的消息。

急的將回江都的事全忘了,慌張遞了牌子入了坤寧宮。

玉照躺在床上,頭上戴著一圈青白抹額,穿著水綠的睡衫,襯的臉色蒼白。

皇帝在床邊端著瓷碗湯匙,不厭其煩的又是喂飯又是喂湯。

偏偏她家外孫女是個半點不會體貼丈夫的,不想繼續吃飯,便含著湯勺不肯松口。

皇帝捏著她的臉頰使她松了口抽出了勺子,勺滿一勺重新喂進去,忙的沒時間擡頭卻一臉的笑意。

老太妃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牙酸了起來。

這自己外孫女的性子她最清楚不過,這般縱著,遲早要上房揭瓦無法無天。

小丫頭見到自己來,竟然還笑得出來。

老太妃擔憂她身子,朝著皇帝行了個禮便著急詢問起來:“你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傳話給我時將我嚇得夠嗆,來了個身上怎麽流了那些血?”

玉照這人,膽子著實大,好了的傷疤忘了疼。

說起前日的事兒,竟然還能笑起來。

“您別聽別人瞎說,也沒流多少血,只是我暈血罷了。那日我睡深了都覺得肚子疼,稀裏糊塗的坐起來眼睛都花了,當時沒想太多,只覺得眼前越來越花,又見著許多的血,我感覺手腳發麻,直接暈了過去。好在陛下馬上給我叫了太醫,紮了兩針醒了過來,後來血流了也少了,太醫說吃些補血的就行了。”

一口氣說這麽長的話都不帶喘的,可見不是很虛弱。

玉照說話時,皇帝便將瓷碗擱置在一旁,不言不語的作陪。

絲毫不像九五至尊,只是一個尋常人家笑聽妻子嘮嗑不善言辭的漢子。

“這般兇險的事兒,到你嘴裏竟成了一樁小事。”

玉照不想外祖母過多擔憂,便隨意笑起來,安撫說:“本來就只是小事,只是我身子弱,又暈血,流了血我一瞧見就暈過去了。”

這可不是假話,那日她往下一看一片紅,真被嚇到了。

後面發生了什麽她半點兒不知情,一覺睡醒身上幹幹凈凈,只稍微虛弱了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