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甚至至死都不願意與他結……(第2/4頁)

玉照挽著裙擺,絲毫不費力的爬著一層又一次的台階,她也不知如今是幾年幾月,只覺得有些熱。

很快,隨著她步伐邁進,映入眼簾的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遠處朱紅的兩扇透雕直欞如意門頭,以及那扇糊著普通窗紙的窗楹,昏暗的光線中,依稀能見到裏頭的那尊陳舊甚至帶著一絲破敗的神像。

一切的一切,竟然如此熟悉。

五十年光景,都未曾有絲毫的變化。

玉照喉嚨有些發堵,似乎有什麽她腦海中被連成了一條線。

這個夢裏,與她生活的那處,其實是有關聯的吧?

冥冥之中便叫自己做了那些夢.......

為何?!為何會如此?

玉照只覺得頭痛欲裂,有什麽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她頓時不敢繼續想下去,她有些怕......

怕自己還沒見到他就醒過來了。

玉照站立在殿外揉了揉頭,忍了許久才平息下來,正當她打算邁步上去,不知何處而來的護衛層層疊疊的湧現了出來。

不是曹都統,也不是李將軍,更不是任何一個她認識、她熟識的人。

也是,時隔幾十年,她認識的那批人,估計都早已入土了吧。

“這裏是私人之所,閑雜人等禁止入內!”一個侍衛是伸臂擋在玉照身前。

年輕俊朗的青年禁衛,卻不是她認識的人。

玉照呆呆的望著他一眼,盡力將自己籠罩在鬥篷之下,她盡力語氣平和的問他:“裏頭的是誰啊?”

那幾人上下打量她一眼,並不回答她。

玉照皺著兩道淡淡的眉,接著追問起他來:“是不是太上皇啊?”

似乎覺得她身份可疑,口音也別致,不似京中人士。

太上皇在此清修,從無一人知曉,為首的都統手腕微動,便湧現幾人要將她帶下去。

玉照見幾人不回答她,反倒是一副要來捉拿她的模樣,唬了一大跳。

才不能叫他們抓住,抓住就白忙活了!

玉照十分靈巧的繞過人往殿門跑了過去,她才不搭理這些人。

“站住!再敢往前一步,你可別怪我們手上的刀劍無眼了!”

玉照扯了扯嘴角,心裏覺得委屈,自己明明是他的妻子,不過如今說出來誰也不信,只會覺得她是得了失心瘋才會說這種胡言亂語。

她知曉這群人可能真會殺了她,但她也絲毫不覺得畏懼,本就是夢境罷了。

夢境裏死了便死了。

玉照這般想著,頗為大聲的扯著嗓子朝著殿內大聲叫喊起來。

“道長!道長!你快點兒出來!你還記不記得我?你快點出來管管他們......你的人......他們不放我進去!”

兩人間如同那些話本子裏被世俗扯開,被棒打的鴛鴦。

隔著長長的台階,和一扇厚重的沉沉封閉的大門,恐怕饒是玉照吼破了嗓子,裏頭的人也聽不到。

玉照被人扯著往後退去,慌亂間鬥篷被扯下,露出了潔白的幾乎透明的面龐,叫這群禁衛驚駭的連連後退。

“你......你.....”一人指著玉照露出來的臉哆嗦起來。

“這裏可是有真龍在此,可容不得你放肆!”

雖他們守著這位是早已退位的太上皇帝,可比起如今那位還年輕的天子,裏面的太上皇才是統治了大齊幾十載的帝王。

雖後期有些沉迷修道煉丹,長期不理朝政,可仍無人敢輕視這位真正的真龍天子。

太上皇在位前期縱橫捭闔,明章之治,平定數次動亂,將大齊國土闊大了不知多少座城池。

可是找不出第二位與之比肩的帝王了。

真是不甘心,她一路奔波,從雲縣來到了皇城,為了趕時間甚至不曾歇息,如今只差臨門一腳,卻見不到他。

玉照氣哭了起來:“我是趙含章的故人!我是他的皇後!你們快進去跟他說!我真的不是外人......你們就叫我見他一面,就一面好不好?”

都統嚇得面無血色,卻仍強作鎮定,將她當做孤魂野鬼:“放肆!我們太上皇帝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喚的!再者,太上皇帝根本沒有皇後!”

另一人打斷他,面色有些難看,小聲朝著他耳語起來:“你難不成忘了?誰說沒有皇後?幾十年前不會有一位貴妃嗎?死後才被追封的皇後。”

都統笑了起來,仿佛是在笑她不自量力,那位成娘娘要是在世恐怕頭發都白了,哪裏會像這人一般年歲。

“你說你是皇後,難不成你就會那位成娘娘不成?那位成娘娘可是死了足足五十年了,嗬,你是何方的妖孽?竟敢來真龍腳下放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的,知道的人都寥寥無幾,他們還是因為是太上皇帝近身侍衛,這才知曉一二。

玉照揉揉眼睛,被他們堵住了去路,不甚摔倒在了地上。

她不知再說些什麽,卻賴著不肯離開,自己如此特別的身份,胡攪蠻纏的言辭,到底叫那群禁衛處理起來有些躡手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