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亡國第四十九天(第3/3頁)

他覺得不該問的,便不多問,總是保持一個適當的度,讓人覺得可靠,卻又不會有壓力,自己好幾次都在無意識中對他卸下心防。

秦箏時常覺得,她有一天若是栽在了楚承稷手中,一點也不冤。

她單手支起下顎,明眸半擡,清冷中又帶著幾分或有或無的慵懶媚態:“我不是男兒身,相公肯讓我當你的謀士嗎?”

這是句玩笑話。

怎料楚承稷唇角稍提:“看來我麾下的首席謀士有了。”

春光乍暖,蜂蝶在院子裏的野花間翩飛采蜜。

秦箏覺得他那抹淺笑莫名有點撩撥,她轉頭看向院外,不自在輕咳一聲:“相公你給連欽侯寫信吧,等笙兒一踏上和親的路,我就聯系兄長和母親離京。”

朝廷也怕秦笙在和親前跑路,指不定已經派兵圍了秦府,只有在秦笙上了和親的花轎後,才會放松對秦府的戒嚴。

秦夫人和秦簡必須離開京城,不然楚承稷在青州舉事的消息傳出去,秦家人又會和陸太師府上的人一樣,成為朝廷對付她們的把柄。

幫楚承稷研墨時,秦箏才想起陸家被押送往閔州一事,她下意識瞥了他一眼:“相公,陸家人……你想到搭救的法子了嗎?”

楚承稷賣了個關子:“得看人和。”

兵法上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他這麽說,是劫囚車的地點和時間都已經算好了的意思?

可祁雲寨如今被沈彥之的人圍著,他們如何下山?

秦箏略做思量,便想通了其中關鍵,困在兩堰山的人出不去,可暗中前往青州來和他接頭的那批陸家人卻是能成事的。

她偷偷瞄了他好幾眼,欲言又止。

楚承稷擡眸瞥她一眼:“有什麽想問的,問便是。”

秦箏討好一笑:“相公啊,你命人把絲綢船開往吳郡去賣,糧草是不是從陸家買的啊?”

吳郡的淮陽王的地盤,山寨的人若是從其他米商那裏大批買進糧食,只怕早就被人報給淮陽王了。可山寨的人換了糧食,非但沒被淮陽王發覺,還運回了青州,這其中肯定有陸家人出力。

楚承稷清淺一笑:“阿箏啊,你這是要把你從前藏的拙,在今日全告訴為夫嗎?”

秦箏因為他那“為夫”兩個字紅了臉,研著墨小聲嘀咕:“你從前也沒同我說過這些。”

其實就是在嘴硬,放在從前,楚承稷真同她說了,她也不敢回應。

楚承稷沒拆穿她那點小心思,一邊落筆一邊道:“修索橋的精鐵鐵索陸家人找到了。”

秦箏心口一跳,很快就平靜下來,在心底估摸著後山和對面山崖的距離,問:“你們搶回來的兵器裏有床弩嗎?”

楚承稷筆鋒稍頓,擡眸望著秦箏,嘴角弧度深了幾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