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亡國第八十四天(第2/2頁)

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秦箏承認自己這會兒是被美色迷了眼。

看著楚承稷仰躺在軟榻上,面色清冷矜持得像是在看什麽古籍,嘴角卻水光瀲灩,眼神裏又帶著幾分縱容……她艱難吞了吞口水,指尖從他薄唇慢慢下滑至喉結,再繼續往下劃,挑開了系帶。

瞄到那幾塊形狀分明的腹肌,秦箏沒忍住摸了摸,隨即一臉驚奇道:“軟的?”

空氣凝滯了那麽一秒。

感受到掌下的肌理繃緊,變得堅硬,再不復之前的軟韌,秦箏忙訕訕收回手,做賊心虛一般給他掩上了衣襟:“我以為這裏的肌肉一直都是硬邦邦的……”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材,但絕對是第一次上手摸。

之前他高燒昏迷那次,秦箏一直是用帕子給他擦拭的,擔心他高燒不退,神經繃得緊緊的,也沒心思關注這些。

此刻掌心似著了火,那熱意還躥到了臉上。

楚承稷依然只淡淡看著她滿臉通紅手忙腳亂的樣子,在她狼狽想逃時,捉住她一只手,輕易就把人壓在了軟榻上,貼近她耳畔說話的呼吸聲卻並不平穩:“這會兒我不用去議事廳。”

秦箏臉上已經燒起來了。

第二天她梳妝時,給脖子上裏三層外三層地鋪了好幾層粉,卻還是掩不下去某人昨晚留的印子。

秦箏無奈之下,只得破天荒地戴了頂帷笠出門。

楚承稷倒也沒騎馬,和她一起坐的馬車。

秦箏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始作俑者這會兒倒是自覺,一面貢獻肩膀給她當靠枕,一面幫她揉捏手腕。

秦箏這才受用了那麽一點。

昨晚到後面已經很混亂了,但他還是只緊緊攥著她的手,秦箏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也信了太子成事之前不能近女色這個傳言。

如果不是他一晚上得勞累自己五指姑娘好幾次,又很喜歡在情動的時候吻得她喘不過氣來,讓她跟著沒法睡,目前這樣的相處模式秦箏也挺喜歡的。

雖然某人承諾的不會再對她做讓她難為情的事,這話不能當真。

……

在馬車上補了一路的覺,抵達目的地後秦箏又幹勁兒滿滿了,就是帶著帷笠實地勘測時不太方便。

要想得到一套完整的河道測量數據,岸上部分的平面測量和地形測量,水下地形測量,河流橫斷面的地表線、水位線這些通通少不了。

沒有現代的各種測量工具和精密儀器,僅靠最原始的辦法去測,準確度自然是大打折扣。

也是這時,秦箏才真切地意識到,古代那些修河治水的官員,實在是了不起,他們是在沒有任何先進技術的條件下,一邊探索一邊前行的,還得出了很多足以讓後來人參考的寶貴數據。

未免意外,秦箏每次帶人測出一組數據後,都要跟前人留下的關於元江的歷史水位數據核對一遍,如果相差不大,那麽就測量下一項,若是相差甚遠,重復多次測量依然是這樣,就得從元江近幾年發生的潮汛來推算原因。

秦箏帶著懂河道治水的官員們在泥漿裏打滾了一上午,才完成一小段河道的數據勘測,隊伍裏隨行的夥夫已經架起鍋開始煮飯。

秦箏忙起來就是個工作狂人,誰在場都不能讓她分心。

宋鶴卿和一眾官員同秦箏圍在一起,拿筆的拿筆,研墨的研墨,翻卷宗圖紙找歷史數據的找數據,一群人忙得不可開交。

測量放線時楚承稷還能給秦箏打打下手,他們說起這些術業專攻的東西來,楚承稷就幫不上忙了。

他遠遠看著站在人群中的秦箏,她今早才換的幹凈衣裙早已沾滿泥垢,臉上也還沾著泥印,但似乎又從沒哪一瞬,有她此刻耀眼。

像是鷹隼,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翺翔的闊宇。

楚承稷唇角不自覺輕提了幾分。

一如離開兩堰山整個寨子的人都前來送她一般,他心底是有一股為她驕傲的情緒在的。

忽而,他唇角那抹笑收了起來,往側後方看去。

“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岑道溪似乎也被楚承稷突然回首驚到,只不過很快平復了情緒,不卑不亢拱手作揖。

“岑先生要同孤說的話,不能在此地說?”楚承稷語調平淡,裏邊的威嚴卻不容忽視。

他們現在站的地方,離其他人頗遠,便是有人靠近,楚承稷也能及時察覺。

但岑道溪卻堅持:“岑某不才,這些日子幾乎跑遍了整個青州境內元江流經的地域,心中始有一大慮,殿下親眼看到了,想來就明白了。”

楚承稷眉心微蹙,瞥了遠處依然再和官員們商討的秦箏一眼,估摸著她們還得有一陣才結束,便對岑道溪道:“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