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亡國第九十一天(第3/3頁)

主要是這等酷刑被廢除有一百來年了,當初廢除酷刑的那位楚帝,還被成為仁君。

楚承稷若用回酷刑,怕叫有心人說道。

“掌嘴一百,收押大牢。”楚承稷下達了命令。

像齊光赫之輩,就算將他割舌了趕出去,他若心存報復,必然會投靠敵對勢力,不如將人打一頓,關押起來,他們這邊的機密,也不可能被他帶出去給外人。

楚承稷一直都知道秦箏處理政事不易,不過秦箏從沒在自己跟前抱怨過什麽,他先前還以為,有宋鶴卿幫襯著,底下的人總不敢太過為難她。

今日無意間聽得齊光赫背地裏這般說秦箏,忽而驚覺,他所看到的,大抵只是秦箏平日裏所經歷的冰山一角。

心口突然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緊了。

進書房時,就瞧見秦箏還在伏案寫什麽,她身後的墻上掛著幾幅長聯,筆鋒俊秀,風骨自成,那單薄的身姿,似乎也跟著筆挺堅韌了起來。

楚承稷抱臂倚門望著她,出了一會兒神。

夏風穿庭而過,拂動他衣擺,沒被鎮紙押實的那些珠算數據也被吹得滿屋紛飛。

秦箏連忙放下筆去撿那些被風吹跑的紙張,一擡頭瞧見門邊杵了個人,笑道:“你怎過來了?”

按理說,他今日該去青州大營練兵的。

楚承稷撿起幾張飄落到自己腳邊的紙張遞過去,瞧見上面列的密密麻麻的式子,答非所問:“挖暗河一事商討得如何了?”

秦箏接過他遞過去的宣紙,抱回書案處用鎮紙押好,道:“已經定下來了,我在做預算費用,人工費,材料費,零零總總,得花不少銀子,聽聞林將軍在黑市有相熟的人,先拿一箱珠寶從黑市周轉出去。”

楚承稷看著她鋪滿整張書案的紙張、卷宗,眼底閃過幾許復雜:“苦了阿箏了。”

秦箏總覺得他突然同自己說起這些,怪怪的,好笑道:“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楚承稷踱步過來,拉了張太師椅在她旁邊坐下:“以前也有人這般為難於你麽?”

秦箏微怔,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怕是今日齊光赫一直同她唱反調,她道:“算不得為難,政見不同罷了,大家都是以理服人,今日齊大人覺得大興土木開挖河渠不妥,我陳以利弊,他不一樣無話可說?”

說完還沖楚承稷擠眉弄眼笑了笑:“讀書人打起嘴仗來,這叫唇槍舌劍。”

見她絲毫沒被齊光赫那些話影響,他面色才緩和了些,看她時不時甩甩手腕,書房裏那幾摞筆算用的紙張還沒收起來,心知她這一整天手上定是沒停過筆,拉過她右手幫忙揉捏手腕:“覺不覺著苦?”

秦箏本來想說不苦,一看他垂眸幫自己按摩的樣子,趕緊用力點了點頭,耷拉著眉眼,故意道:“苦啊,比吃了黃連還苦……”

楚承稷給她揉捏手腕的動作一頓,擡眸看她:“那我幫你分擔些?”

秦箏心說你分擔個啥,難不成是幫她一起做工程預算?

她狐疑瞅著他,後者眸光微斂,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些。

秦箏一只手腕還被他揉捏著,順勢靠過去了幾分,楚承稷探過身,在她唇上一觸即分。

秦箏眼睫一顫,不小心碰掉擱置在筆枕上的毛筆,她剛寫了半頁的預算單子瞬間沾了一團墨跡,她不由幽幽看向了楚承稷:“這就是你說的分擔?”

楚承稷用帕子擦去紙張上多余的墨跡,重抽了一張白紙,提筆幫她謄抄:“那是提前討要的酬勞。還有什麽要算進賬目裏的,一並說與我,我幫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