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亡國第一百二十八天(第2/3頁)

淮陽王大軍就像是一頭身染重病的獅子,已經不需要旁人再去獵殺他,等他自己發病,便是終結時刻。

南邊的戰局姑且算是穩定了下來,秦箏又收到了宋鶴卿遞來的折子。

宋鶴卿在折子上說,瘟疫是從株洲爆發開來的,有能力遠逃的,才往下遊的塢城遷來,病重的,則留在株洲等死。

陳軍那邊先前也派人前去株洲賑災,只是疫病患者太多,又逢汴京政變,底下的官員們幾乎也放棄了株洲這塊疫地。

有個遊醫途經株洲,不忍看當地百姓的慘狀,一直在株洲救治身染疫病的百姓,據聞真讓他摸索出一套有效的法子來。

宋鶴卿想招攬這名遊醫,尋求救治之法,株洲那邊卻突然封鎖了城門,打著的是以防瘟疫蔓延的幌子,實則就是怕治療瘟疫的方子流傳出去。

宋鶴卿懇求楚承稷發兵拿下株洲,畢竟只要拿下株洲,塢城和青州的難民,就有救了,南邊她們收容的這些淮陽王逃兵,也都能得到救治。

秦箏把宋鶴卿的折子遞到了楚承稷手上:“你覺著如何?”

庭院中黃葉蕭蕭落下,楚承稷負手而立,望著北邊的天際,沉聲道:“發兵,攻打株洲。”

當天就有軍中就有流星馬帶著楚承稷的軍令趕往青州。

青州如今的董成和宋鶴卿守著,要攻打株洲,八成也是董成領兵出戰。

南邊的戰事已趨於穩定,未免董成攻打株洲去了,青州無人守城,楚承稷打算把林堯調回去。

秦箏聽說了此事,晚間自己歪在榻上看書時,便道:“也好,我同林將軍一道回青州。”

還在案前看折子的楚承稷落筆時微頓,朱筆在折子上留下一點紅墨漬,擡起頭看向秦箏,聲線不自覺繃得有些緊:“要走了?”

秦箏把如意引枕塞到自己身後,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整個人慵懶得像是一只波斯貓:“我來閔州也有兩月有余了,鳳郡的百姓已全部安置好,娘子軍也新征了好幾千人,這邊沒什麽要我忙的了……”

楚承稷聽到此處,正欲說話,卻聽秦箏繼續道:“正好青州那邊已經入冬,正是元江的枯水季,未免來年春洪再帶來洪災,等拿下株洲後,我得趕著把魚嘴堰大壩修好,不然洪災之後再來一次瘟疫,百姓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楚承稷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說:“能分給底下人去做的,就讓底下人去做,不要什麽都往自己身上攬。我年關前回青州。”

秦箏只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到點了,她就放下書自己回內室睡。

楚承稷還坐在案前,只是手上的折子寫了什麽,他已看不進去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日了,秦箏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他偶爾忍不住同她親昵,她也不會拒絕,但被她那雙沒什麽情緒的眸子看著,楚承稷總覺得他們之間似隔了什麽。

他盡可能地維持跟從前一樣的相處模式,為什麽還是把她越推越遠了?

楚承稷在案前枯坐了一會兒,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擡手捏了捏眉心。

等他回內室時,借著角落裏一盞昏黃燭燈,能看清床裏邊的錦被隆起一個不大的弧度。

他退下外袍躺了下去,習慣性地把人攬進懷裏,掌心觸到的是一片溫軟滑膩時,他頭皮都快炸開了。

“阿箏?”他喉間發緊。

沒人應他,被子裏倒是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那雙白嫩的手沒像從前那般老老實實環著他的腰,而是扯開他衣帶,從他寢衣裏探了進去,掌心貼著他精瘦的腰線和塊壘分明的腹肌一寸寸摩挲。

楚承稷的呼吸已經不太穩了,他抓住那只在他腰腹作亂的手,想抱住她讓她不再動彈,可觸手又是一片滑膩,一時間竟讓他有股無從下手之感。

“秦箏。”

他喉結滾動了好幾遭,額角青筋都凸起來了,在秦箏輕咬他下巴時,還是沒忍住,把人按住有些兇狠地吻了回去。

他情動的時候,總是更喜歡連名帶姓地叫她,像是要把這個名字當成一個符咒,刻入骨血裏。

秦箏五指無力揪緊床單,整個人癱軟下來時,屋角的蠟燭燭身上已多了幾道燭淚劃過的痕跡。

她額前全是細汗,身上也出了汗,烏發堆在軟枕上,雪膚泛著一層淺淺的紅,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慵懶,這副情態,只叫人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剝下去。

楚承稷用被她抓下來的寢衣幫她擦幹凈,又俯身親了親她,嗓音裏帶著哄意:“阿箏先睡。”

他欲起身,卻被身側的人按著胸膛推了回去。

秦箏抱著被子坐起來,一只手還按在楚承稷胸膛上,紅暈未褪的一張臉,哪怕是做出怒容,也勾得人神魂都快沒了。

她跟個惡霸似的捏著楚承稷線條極好看的下巴,“楚承稷,我是不是入不得你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