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更】“她是誰?”……

蕭卿顏當天就抽空給沈家送了一份帖子,約岑奕來一趟公主府。

然而過了幾日都不見岑奕的蹤影,倒是岑奕的幾個叔叔一同前來,說是岑奕最近忙著離京的事宜,鮮少歸家,他們想要到城外軍營尋人,也都在軍營外被攔下,就算低聲下氣求軍營的人幫忙遞一下帖子也沒人搭理他們,無奈只能登門長公主府,代替自己那不懂事的侄兒給長公主殿下賠罪。

岑奕的叔叔們言辭懇切,仿佛真就是來替岑奕給蕭卿顏道歉的,只是說得太多,難免讓人覺得岑奕性情乖張,絲毫不把長輩放在眼裏,還失了對蕭卿顏的尊敬。

旁人聽了這番話,定會對岑奕心生不滿,可她蕭卿顏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岑奕那幾個叔叔嘴上說是賠罪,實際是在拱火,巴不得有人能替他們治一治岑奕。

蕭卿顏懶得拆穿,把人打發走後,又讓駙馬到城外軍營給岑奕遞話,和他約個時間見一面。

岑奕也幹脆,直接把見面的時間定在了第二天上午。

駙馬帶著消息回來時,蕭卿顏書房內站著一個人,那人是前年的探花郎,現任大理寺丞一職。

世人皆知,探花郎必須長得好看,像岑吞舟當年殿試,以他的學識就算拿不到狀元,也該是個榜眼,偏偏因為長得太好看,被先帝欽點為探花,可把岑吞舟的老師——元老爺子氣夠嗆。

此刻在蕭卿顏面前的探花郎長得也好看,甚至因為太好看而被元家姑娘相中,只等今年九月便可完婚。

元家是蕭卿顏母親的娘家,元老爺子是當今太後的父親,按照輩分,那位元家姑娘還得叫蕭卿顏一聲“表姑”。

如此眼前這位探花郎便算是蕭卿顏的表侄女婿。

蕭卿顏因為這層關系注意到他,幾次接觸下來發現他本事不差,本想好好培養,還特意把人叫到跟前提點,結果這位探花郎似乎是誤會了什麽,表現與前幾次大相徑庭,不僅沒有好好聽蕭卿顏說話,應答的內容也很奇怪,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只……

開了屏的孔雀。

蕭卿顏位高權重,也不是第一次遇見想要出賣自己身體討好她,以色謀權的男人。

卻是第一次遇到態度這麽……驕縱的。

明明想要勾搭她,且對她各種言語撩撥,卻又端著架子,仿佛是她有求於他一般。

為什麽?蕭卿顏好奇:因為年輕?還是他以為,自己之前對他的贊賞,都是因為饞他身子,想要討好他?

——太蠢了。

蕭卿顏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差點沒給氣笑。

她把人轟走,思量這人與她表侄女的婚事恐怕還要再議,不一會兒就聽見管事來報,說那位探花郎在走出府門下台階時,被屋檐上落下的冰錐砸中腦袋,頭破血流,現已經讓人送去醫館了。

蕭卿顏:“……若真是冰溜子,他還能有命等到你們把他送醫館?”

冰錐尖銳,落人頭上,怕是能把人頭頂刺穿。

況且那是她公主府門前,哪個下人敢如此怠慢,不及時把屋檐上的冰錐敲幹凈?

管事訕笑:“那冰溜子落地上碎了,也看不出是什麽形狀,就是駙馬爺蹲屋頂上頭看了片刻才走,殿下您也勸勸駙馬爺,叫他下回別站這麽高看熱鬧,若叫人撞見,還以為是他蓄意傷人呢。”

蕭卿顏明白了,什麽冰溜子,顯然是某個醋缸撞見了探花郎對她孔雀開屏,故意撿了冰塊蹲門口屋檐上砸人報復呢。

真是——

“胡鬧。”

晚上,駙馬仗著書房裏沒別人,讓蕭卿顏坐自己腿上看卷宗。

聽見蕭卿顏因為探花郎而訓斥自己,駙馬把下巴擱蕭卿顏肩上,說:“誰讓他敢瞧不起你。”

蕭卿顏微微一頓,側頭去看駙馬,卻被駙馬銜住了唇。

唇齒交融間,駙馬的話音格外認真堅定:“你那麽好,誰也不能瞧不起你。”

蕭卿顏勾起唇角,心情不錯地由著駙馬得寸進尺,把手伸進她衣服裏。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在書房亂來,盡興後蕭卿顏洗了澡,坐在書房的矮榻上擦頭發,身上披著駙馬的衣服。

駙馬則蹲在桌前,撿從桌面掉落的筆墨紙硯與卷宗文書,再一一整理好放回到桌子上。

因為第二天早上要見岑奕,蕭卿顏傍晚的時候就把岑鯨的功課拿出來放在桌角,因此岑鯨的功課也沒能幸免落了一地。

駙馬收拾完發現,從硯台中流出的墨汁把岑鯨的功課汙了大半。

駙馬覺得這是自己的錯,連夜去了趟書院,又拿了一份岑鯨的功課來,還乖得不行從背後抱著蕭卿顏跟她道歉。

蕭卿顏拿起兩份功課:“也不全是你的錯……唔?”

這兩份功課的字跡,怎麽差那麽多?

蕭卿顏翻看日期,駙馬拿來的那份,正是岑鯨生病請假前兩個月寫的,和被弄臟的那份功課相隔大半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