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閉嘴

“有人找我，誰啊？”

理查德詫異有人會找自己，他在城裏根本沒什麽相熟的人。

“我怎麽知道，他說是你的朋友，好了信兒我帶到了。”服務員說完轉身離開。

理查德洗了洗手，摘掉圍巾來到前廳。

當他看到哈迪面孔的時候，唯一的眼睛變得有些紅，“哈迪，沒想到是你。”

哈迪笑著上前給了理查德一個擁抱。

兩人曾經是一個小隊的戰友，和比爾一樣，在一起好幾年，可謂生死與共的兄弟，理查德重傷退伍，兩人分別一年多時間。

“最近怎麽樣？”哈迪問道。

理查德微微嘆了一口氣，“你看到了，我沒有別的技術，又瞎了一只眼，只能找這樣的工作。”

“理查德，有沒有興趣跟我幹？”

“跟你幹，你現在在做什麽？”

理查德好奇看著哈迪。

“黑幫，洛杉磯猶太幫。”哈迪直截了當告訴理查德，曾經的兄弟，他不可能騙他。

理查德有些吃驚。

“哈迪，你加入了黑幫？”

哈迪輕輕一笑，“是比爾把我拉進去的。”

“啊，比爾那個混蛋也加入了黑幫？！”理查德道。

哈迪講起自己的經歷，

“我負傷退役回到橙縣，沒有合適的工作，只能在酒館做服務員，後來遇到有人調戲女同事，我暴揍了那家夥一頓，被關進監獄。”

“好在我有精神病證明，沒有被判入獄，可卻賠了一筆錢，之後也再沒人願意雇傭我，正好這時接到比爾電話，我就去了洛杉磯。”

“一開始我本想找份正經工作，可比爾和西班牙人起了沖突，被人打成重傷，差點死掉，我給比爾報仇殺了對方六個人，然後暫時加入猶太幫幫他管理街區事物。”

理查德有些恍然，“我看過報紙，說西班牙幫一個叫庫克的家夥被殺死在家中，原來是你做的。”

“報紙上還說，最近猶太幫和愛爾蘭人起了沖突，現在鬧的非常兇。”

哈迪點點頭。

“就是因為沖突，我現在缺人手，所以過來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我，當然，加入幫派會有危險，如果你不願意，我就當來看看老朋友。”哈迪道。

理查德有些猶豫。

“哈迪，我並不怕幫派的那些沖突危險，再危險能有戰場危險嗎，我只是擔心家裏，如果媽媽知道我加入黑幫，可能會不高興，她一直希望我過安穩的生活。”

哈迪拍了拍理查德的肩膀，“那就當我今天來看老朋友，我在這裏等你下班，晚上聚一聚。”

“好啊。”理查德笑著點頭。

就在兩人聊天時，老板從後廚來到餐廳，一眼就看到理查德坐在餐位上，正在和一個年輕人聊天。

心裏頓時火冒。

他剛剛去後廚，看到洗槽裏的盤子堆積如山，洗盤子的理查德卻不見蹤影，圍裙丟在旁邊，一問之下才知道去見了朋友。

胖老板走到餐桌跟前，指著理查德罵起來：

“理查德，後廚堆了那麽多盤子，你卻跑到這裏和別人閑聊，我花錢雇你難道是讓你來聊天的，如果不想幹盡早滾蛋，我看誰會願意要一個瞎子。”

這胖子說話還真是尖酸刻薄。

理查德從座椅上站起來。

咬了咬牙。

“我這就回去工作。”

老板冷笑兩聲。

“這就完了嗎，你無故耽誤工作，我要扣你兩天工資。”

理查德牙齒咬的更緊了。

他本來薪水就低，每個月只有一百二十塊錢，要生活、要看病、要養家，收入本就入不敷出，現在又被這個吝嗇的老板扣去兩天工資，下個月恐怕更難過了。

死不了。

活不好。

自己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眼傷始終折磨著他，他問過醫生，軍隊給他做的眼部手術並不太成功，所以會經常引起發炎，需要長期治療，如果想要根治還需要做一次大手術。

手術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

他還想給自己安裝一個假體眼球，那樣他就不會看上去那麽怪了，或許可以找一個正常點的工作，不過他問過醫生，做假體也需要很多錢。

靠刷盤子賺的錢，一輩子也別想實現。

今天哈迪來叫自己加入黑幫。

或許母親會不高興。

可這未必不是自己改變人生的一個機會。

胖老板還在喋喋不休的用言語諷刺理查德，理查德忽然看向哈迪，語氣堅定道：“哈迪，我改變主意了。”

作為一個成功的狙擊手，成熟沉穩果決是必要品質。

只是負傷退役後的經歷，讓理查德變得有些低落。

而現在這一刻，

曾經的自信仿佛又回到他身上。

哈迪露出一個笑臉。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