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肉身布施，觀音點化

無天這話說的豪邁無比，連盡量這兩個字都沒有加。

他這樣的氣魄，令刀白鳳都有些側目。

這樣的話，怕是連大理的皇帝段正明，還有鎮南王段正淳也說不出來，但是，無天偏偏說的理所當然。

刀白鳳的心裏，還情不自禁的想要相信。

要知道，刀白鳳可不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她已經人近中年，普通的甜言蜜語根本騙她不得。

“你的口氣很大！”

刀白鳳心裏想著，嘴上直接說了出來。

“大嗎？”

無天露出一個疑惑之色。

刀白鳳道：“你這麽認真，說要實現我的願望，你就不怕，我提出一個你實現不了的願望嗎？”

在刀白鳳的認知裏，提出一件別人可以辦到的事情很容易，但是，提出一件旁人辦不到的事情，那就更容易了。

“要我說實話嗎？”

無天聽到刀白鳳這麽說之後，反問了一句。

“你說？”

刀白鳳疑惑看著無天，她倒要看看，無天還有什麽話要說。

“實話就是，我不認為，你能想出我實現不了的願望。”

無天這話，聽起來確實狂妄。

但是，認真起來的無天，也著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你若有願望，請盡管開口。”

無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若真的這般能耐，二十年前，又怎麽會是那般模樣？”

“還有你現在？”

刀白鳳說著，視線在無天的一雙鐵拐上看了一眼。

說起二十年前，刀白鳳略有些不自然。

二十年前，刀白鳳成為鎮南王妃不久。

段正淳成親之後，仍舊四處拈花惹草，刀白鳳又氣又無奈，極怒之下，刀白鳳做出了一件偏激無比的事。

段正淳對不起她，那她也要對不起段正淳。

而且，為了羞辱段正淳，刀白鳳還特意找上了一個最肮臟的乞丐，委身於其。

那個時候，段延慶恰好遭遇宮變，去天龍寺求援，他身受重傷，看起來就連一個乞丐都不如。

正好被刀白鳳給挑上。

對刀白鳳來說，那一夜是一場噩夢。

但是，對於無天的段延慶化身而言，那一夜的事情，卻是他生平，前所未有的美夢。

天龍寺求援失敗，段延慶本來已經心灰意冷，再加上自身殘廢，他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但是，刀白鳳的出現，令段延慶重新振作起來。

段延慶認為，刀白鳳是點化他的觀音菩薩，連觀音菩薩都要下凡來，肉身布施，度他悟道。

可見他命帶不凡，天命所歸，他日必然會重登大寶。

現在的苦難，只不過是上天對他的磨煉。

段延慶被自己認為的觀音菩薩點化，煥發了強大的求生意志，在那之後，頑強的生存了下來。

“二十年前，我未曾憶起前塵，只是一名凡夫俗子，所以讓你看到了我的狼狽之相。”

刀白鳳因為二十年前的事情，心情復雜，無天亦有些惆悵，但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耐心的對刀白鳳說明。

要是他的段延慶化身覺醒本我的時候，不是在和喬峰大戰的時候，而是二十年前，到了現在，估計整個世界，都被他給統治了。

“意思是，你現在不是凡夫俗子，是神仙下凡？”

刀白鳳這麽問無天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笑意。

她這笑，倒不是在嘲笑無天，但是，她的心裏，此時此刻，確實開始覺得無天的腦子有問題了。

又老又殘廢，腦子還有問題。

刀白鳳的心裏，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陣惻隱之心。

她本來就是一個感性無比的女人，否則的話，二十年前，她也不會那麽沖動。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真是膚淺，總是流於表面，被一些表象所迷。”

無天看到刀白鳳的樣子，就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什麽，因此無奈的搖搖頭。

“罷了，就讓你開開眼界吧！”

“雙腿殘廢，年齡老去，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場經歷。”

話落，無天向著刀白鳳走過來。

他每走一步，自身都會產生一些變化。

他臉上的紋理消失，肌膚開始變的年輕，頭上白發重新變回黑發，頭發和肌膚的光澤，也開始顯現出少年人的樣子。

等到無天走到刀白鳳面前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他剛才行動時依靠的一雙鐵拐，也被他扔到了一邊。

刀白鳳愣愣的看著無天，久久無法回神。

“明白了吧，一切表象，於我都如同浮雲。”

無天站在刀白鳳的身前，輕聲說道。

“這是真的嗎？”

刀白鳳擡起雙手，把手放到了無天的臉上，搓揉起了無天臉上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