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锳紀和禪院甚爾出任務後,亮介手上的錢漸漸多了起來。

以往亮介只能去領家族分發的固定生活費,現在雖然沒有基礎生活費了,但日常任務的報酬遠遠多於生活費,於是锳紀和禪院甚爾的吃穿用度變得好了很多。

亮介會給锳紀買各種各樣的糕點和甜品,也會給禪院甚爾買紅白機和掌機,他還請人打了一個書架,按照锳紀的要求買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哪怕一心想離開禪院家的禪院甚爾,在這樣的腐敗侵蝕下,也發出了:“我們離開時,要不要將亮介也綁架走?”

有人伺候的日子真好。

锳紀正在自學小學英語,他隨手擼了一把在地上翻滾的弟弟,漫不經心地說:“不需要綁架。”

禪院甚爾將手上的漫畫書丟一邊,他躺在地上仰頭看锳紀:“你是怎麽想的?”

按照禪院甚爾最初的想法,等十五六歲能自立了,他們兄弟倆直接脫離禪院去混地下黑市。

但目前來看,锳紀似乎有別的打算。

锳紀和禪院甚爾是雙胞胎,有時候禪院甚爾不需要將話說清楚,锳紀就能理解禪院甚爾的想法。

锳紀終於將注意力將書本上挪開,他看向禪院甚爾:“脫離禪院家也是有技巧的。”

锳紀作為一只野良,自然有很多神主。

怎麽從現任神主手中脫離,還不讓神主憤怒,甚至神主還給與祝福,讓锳紀能自由地尋找下一個老板,這也是一門學問。

锳紀在諸多神靈之間打工,可是很有心得的。

“總有不能以禪院名義出手的任務。”

锳紀神色平靜地說:“每個家族都有私密的事要處理。”

神靈亦如此。

有些神靈舍不得用自己的祝器和神器去做陰私之事,或者擔心自己的神器出問題,自然會找野良幫忙。

野良這種神器壞了就壞了,反正是一次性的,锳紀作為一只野良,經常遇到類似的情況。

禪院禪院甚爾聽後怔了怔,他心底突兀煩躁起來。

“……你怎麽知道?”

他翻身坐起來:“已經做過了?”

锳紀不好說自己過去的經歷,只能將黑鍋丟在自家大哥身上。

“我去書房看書,偶爾碰到過甚一大哥,他說過一些家族的事。”

锳紀在心裏對甚一說了句對不起,面上倒是很平靜:“你忘記啦?我咒力稀少,家裏又認為我是斬斷術式,這個能力很適合當殺手。”

在發動術式前沒有任何咒力波動,簡直是對詛咒師特攻。

至於當殺手的心理問題……額,锳紀是神器,本就是為戰鬥而生,更何況夜鬥神之前可是禍津神,他拿著锳紀斬斷了無數頭顱。

但禪院禪院甚爾越聽越憤怒:“你這根本不是什麽術式,我懷疑是異能力!”

他以前當術師殺手時曾聽過所謂的異能力者,這些年他和锳紀一起生活,基本摸清了锳紀的兩個能力。

“不管是斬斷還是讀档,都更像異能力者的復合能力,如果你被那些異能組織挖掘,你甚至可能成為超越者。”

禪院禪院甚爾雖然一直混詛咒師圈子,但對於異能大戰也有所而耳聞,畢竟戰爭最容易催化人心底的邪惡,繼而誕生咒靈。

禪院甚爾怒罵道:“每一個超越者都受國家保護,只有禪院家這群廢物,錯把寶珠當玻璃球!”

锳紀聽後輕笑起來:“甚爾也是一顆黑珍珠啊,別生氣了,反正將來要離開的。”

他拿起一本數學書扣在禪院甚爾的腦袋上:“與其生氣,你還是多看看書吧,你必須考上東京的高中,這是直毗人叔父同意我們去東京上學的條件。”

禪院家主禪院直毗人並不反對锳紀的請求,锳紀如果想去東京上高專,考慮到出任務和搭档的問題,讓禪院甚爾去東京讀書也不是不行。

但因此前沒有先例,所以禪院直毗人提了個要求,如果禪院甚爾能自己考上東京的學校,他就同意此事。

禪院甚爾的臉色刷一下黑了。

他糾結許久,湊到锳紀身邊,小聲說:“你我是雙胞胎,你能替我參加入學考試嗎?”

锳紀還真的思考了一會:“理論上是可以的,但入學後有摸底檢測,你確定不會被學校勸退嗎?高專是五年制,普通高中是三年,你必須拿到高中畢業證並在東京找一個面上說得過去、可以敷衍家裏的工作。”

這樣禪院甚爾可以一邊處理日常工作,一邊幫锳紀祓除咒靈,並以此為借口一直留在東京,還可以趁機將亮介也調過去。

锳紀提醒禪院甚爾:“如果你高中無法畢業而提前回家裏,那亮介肯定沒法出來幫我們。”

禪院甚爾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啊,就不能直接脫離禪院嗎?”

锳紀友情提醒禪院甚爾:“亮介。”

禪院甚爾哀嚎道:“為什麽要帶那個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