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3/4頁)

“我們都只能一個人面對死亡,但我們同樣都不希望面對死亡的人是我們認識的人,因為還有等著我們的人,還有我們想要保護的人,所以在死亡絕境時,才要用盡一切戰勝咒靈。”

“我知道你喜歡和普通人混在一起,我也喜歡,但我們都要保持警惕,我們祓除咒靈的同時,也被咒靈侵蝕著,懂我的意思嗎?”

雖然總監部那邊總是對禪院锳紀懷揣著忌憚和警惕,可四年接觸下來,夜蛾正道始終覺得禪院锳紀是個不喜歡思考、性格簡單、對一切都很好奇的普通孩子,除了術式特殊點以外,連咒力都少的可憐。

禪院家似乎也知道禪院锳紀的問題,所以一直將禪院锳紀壓在三級,有禪院家操心,夜蛾正道以為不需要太過擔憂。

現在看來是他放心太早了!

然後锳紀就哭了。

他哭得稀裏嘩啦,哭得夜蛾正道滿頭霧水:他說的很難聽嗎?

夜蛾正道只能胡亂說了一句下次注意,尷尬地掛了電話。

锳紀不是被夜蛾正道罵哭的,他只是突然很高興,高興地哭了出來。

甚爾會半夜背著他回家,會絞盡腦汁幫助他,是源於血緣和雙生。

而夜蛾正道的叱罵則代表著锳紀和陌生人結下了深厚的緣。

如果锳紀消失了,他的家人為他傷心難過很正常吧?

但老師呢?同學呢?夥伴呢?

如果有很多很多認識锳紀的人牽掛著他的生死、在意著他的悲歡,這不恰恰說明他做人是成功的嗎?

锳紀是真的高興,他太高興了,甚至和不知何時回來的織田作之助分享自己的喜悅。

“我好高興!居然還有人在意我!”

織田作之助聽了锳紀的述說後,他松了口氣,隨即誠懇地恭喜锳紀:“真好,你有了存在意義。”

織田作之助在橫濱見過很多無聲無息死去的人,那種人即便死了也沒人在意,更不會有人知道曾有那麽一個人活過。

但如果有牽掛的人,如果留下了什麽無形的東西,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這當然是值得開心的事。

“你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對他們來說是很重要的寶物。”

織田作之助轉身去洗手間,拿了熱毛巾給锳紀擦臉,像是在拂去花貓臉上的汙穢,他認真地說:“既然這樣,要更好的活下去才行。”

锳紀重重點頭,他擡手抓著織田作之助的袖子,咧嘴笑了:“謝謝你來找我。”

織田作之助笑了笑:“老板在東京,他接到消息後立刻聯系我,我就先來了,他自己開車過來要遲一些。”

锳紀此刻反而精神起來:“我和甚爾說一聲,他不用過來了,你也去休息吧。”

折騰一晚上,織田作之助也困了,他點點頭就去房間休息了。

锳紀聯系甚爾,自然被甚爾臭罵了一頓。

隨即甚爾嚴肅警告锳紀,小心夜蛾正道的咒骸。

锳紀先是解釋了自立型咒骸的事,然後他認真地說:“夜蛾老師一直關心我,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的。”

甚爾被自立型咒骸的事驚住了:“你那個班主任太膽大妄為了吧?若是消息傳出去,他復制點咒術師的魂魄資料,豈不是可以模擬甚至復刻出任何一個人嗎?”

隨即甚爾又覺得不可理喻:“他將這麽機密的東西直接給你了?你也就這麽大咧咧地帶身上?那個咒骸因為你喝醉了沒法回家就給夜蛾正道打電話?”

甚爾不等锳紀回答,又發現了盲點:“等等,織田說現場有只貓,夜蛾正道聯系亮介時說你可能有危險,難道那個黑貓咒骸沒有告訴夜蛾正道你是喝醉了嗎?”

锳紀小聲說:“老師沒復刻人的資料,他復刻的是豹子,所以只能吼來吼去……”

甚爾不知道該說什麽,最終他評價說:“你這老師有點天真。”

要麽不做,將消息徹底封死,要麽直接做個厲害的人形咒骸,結果夜蛾正道開發了這麽可怕的武器,卻只是用一只豹子給锳紀當聯絡員?

暴殄天物啊!總監部知道會哭出來的!

甚爾腦子裏下意識地轉悠著危險的主意,比如利用這個消息強行讓夜蛾正道和總監部鬧翻什麽的。

“老師是愛著咒骸的。”

锳紀輕輕笑起來:“我很尊敬愛戴夜蛾老師。”

甚爾怔了怔,他想到夜蛾正道為了锳紀半夜聯系禪院亮介,嘖了一聲,將腦子裏那些危險的想法拍飛。

他說:“我知道這件事了,你小心別讓禪院那邊發現貓膩,如果直毗人問了,就說是我從黑市上搞來的。”

锳紀不由自主地笑起來,他就知道甚爾會幫他的:“好。”

甚爾沉聲道:“下次還這麽喝嗎?”

锳紀立刻道:“對了,甚爾,你幫我找找,找個能將酒變成水的咒具,以後我也可以喝酒如喝水,更不會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