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第2/3頁)

他看向魏爾倫,魏爾倫這才注意到名為太宰治的少年的眼眸色是淺淺的鳶色。

“你也在找禪院老師嗎?”太宰治笑吟吟地看著身邊的人。

魏爾倫嘆了口氣,也掏出一本幸福,有些憂郁地說:“是啊,但貌似不太容易。”

太宰治細細打量著魏爾倫的面容,臉上的笑容越發顯得乖巧可愛。

自從太宰治從人販子手中逃出、又被某個醫生撿回去後,太宰治就暫時留在了森會社。

太宰治雖然是打著見一見禪院锳紀的借口離家的,但其實他井沒有什麽一定要做的事,少年太聰明了,聰明的幾乎一眼能看穿很多事情,繼而認為周圍的人都是蠢貨。

生活在一群蠢貨、無法溝通的笨蛋之中,對於天資聰穎、看的太透徹的人來說是很痛苦的,尤其是太宰治還是個少年人,他不被理解、也不屑於被理解。

他離家出走來到橫濱,也算是出門開拓眼界、到處旅遊了,可目之所及的人和家裏人沒什麽差別,都是那麽虛偽腐朽、令人作嘔。

既然如此,為什麽人還要活著呢?人活著究竟是為什麽?又有什麽意義?

太宰治不可遏制地開始思考這些終極哲學問題。

將太宰治撿回森會社的森鷗外看出了太宰治的心態問題,但森鷗外可不是什麽好老師,他發掘了太宰治在黑道上的天賦,井自然而然地將太宰治當成後備韭菜開始悉心培養。

森鷗外的目的是培養一個得力助手,課業內容是什麽……額,大家可以自行想象,為了激發太宰治的學習動力,森鷗外也毫不吝嗇地宣揚自己的一號學生中原中也是多麽多麽優秀,實力強性格好,甚至被東京那邊的同行挖走了……

太宰治嘲諷:“是你這裏太爛,那個叫中原中也的家夥踢了你找下家了吧?”

森鷗外感慨:“是啊,中也走之前還將所有的賣身錢都給森會社了。”

然後他看著太宰治的眼神仿佛在看敗家子:“你呢?除了給我添麻煩外,什麽都做不到,太遜了啊,太宰。”

太宰治冷笑,他自然看出了森鷗外的激將法,但不可否認,太宰治的確對未曾見過的中原中也產生了一點點興趣。

能被森鷗外那個冰冷算計機器贊譽的人,會是什麽樣的呢?

森會社裏有不少人都曾跟著中原中也一起戰鬥,太宰治隨便找人問了問,就拿到了中原中也的照片。

據說中原中也去了東京同行那邊,兩邊雖然有合作業務,但可能為了避嫌,自從中原中也去東京後就再沒來過橫濱,也沒什麽關於中原中也的消息了。

太宰治大概知道了一些信息後就不再關注這件事了。

一如落在桌面上的淺淺灰塵,只是留下了一點點痕跡而已。

太宰治在參與一些森會社的行動、跟著森鷗外學習點黑深殘的手段外,多余的精力被他用來找死和探查禪院锳紀的書粉這件事上了。

太宰治終歸是少年人,他會忍不住想,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和他一樣想法的人,在看到這本書後,千裏迢迢跑來找禪院老師呢?

這一刻,尋找禪院锳紀已經不重要了,太宰治懷揣著一種隱蔽的期待來觀察那些找上出版社的書粉,試圖碰到另一個他。

然後看看他遇見了誰?

一個超大號的中原中也啊!!

森先生真的沒眼瘸嗎?將這麽大的人認成十幾歲少年?

亦或者森先生手段太差,都沒發現中原中也是有親兄長的?

太宰治的注意力頓時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金發男人所吸引,這家夥還和自己一樣都是禪院锳紀的書粉,那還等什麽?

於是太宰治出現在了魏爾倫身邊。

魏爾倫不介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閱讀感想,他總不能和法國的諜報人員說自己粉了某本書吧?在公社內部,他也沒什麽關系密切的朋友,唯一的搭档還被他自己打沒影了,於是魏爾倫問太宰治:“你喜歡這本書裏的主角嗎?”

從魏爾倫的角度來看,小說主角自然是珍珠,小說後面的作者訪談裏,作者禪院锳紀也說了創作主角是珍珠,從珍珠的視角來看,這兩個故事都非常幸福。

太宰治把玩著手裏的酒杯:“珍珠嗎?我覺得無所謂,因為不管是裏面的人,還是珍珠,他們得到的幸福都是自以為是的、虛假的幸福。”

“人類離不開認知的桎梏,珍珠居然會以人的看法來界定幸福,所以我覺得這兩個故事都很無聊。”

太宰治翻開小說到後面的位置,他指著那篇罵人的文章說:“我很討厭這篇文章,我想反駁,但我沒有力氣,想要證明,又不知道該怎麽做,我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魏爾倫有些驚訝,他也看過那篇文章,但他其實是站在作者這邊的。

魏爾倫:“為什麽討厭?”